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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末流之職,比仵作還不如,毫無前途。你既是為他好,便要仔細斟酌。」姜宴清說完便向後靠著車壁。

沈纓並不想多談此事。

沈誠年紀漸長,越來越有主張,他能瞞著自己去衙門做事,就能瞞著她再跑去從軍。

高家軍是一支精銳之師,從祖上起便是護國之軍。

現在的首領是高家的第三子,在蜀中駐守多年,名聲赫赫。

有此軍駐守,外域和南詔才能安分多年。

若真能去立些功勞,或許也能做個小將。

但,更多的人只會成為馬前卒,一將功成萬骨枯,她捨不得弟弟拿命去搏那些名利。

而且,她也猜不透姜宴清的做派。

他似乎對沈誠十分看重,即便只是個新衙役,他還是會給他委派很重的事。

他看起來對他們姐弟十分看重,但到底是不是真如表面這般,她又不敢肯定。

她很怕這又是陷阱。

過了一會兒,沈纓忍不住又說道:「此事民女會和沈城商議,若他執意要去,家中是不會阻攔他的。」

姜宴清閉著眼淡聲道:「此事不急,你們商議後告知無奇便可。」

沈纓點點頭,沒有再出聲打擾。

車窗簾被拉起一條縫隙,日光悄然鑽入一縷,盡數落在姜宴清的臉上,將他眼底的暗青照的越發明顯。

直到此時,沈纓才猛然想起來,姜宴清自打入永昌以來就沒過什麼消停日子。

除了初見時的那次伏殺外,不知道是否還受到過別的暗害。

尤其這半月,他好像未曾好生休息過。

這府衙里。但凡她探頭往斜對面的屋子望去,姜宴清永遠在伏案書寫亦或是翻查文書,燭火整夜不息。

……

他是真的累了吧。

強龍難壓地頭蛇,縱然他已萬般小心千般算計,依舊有難以掌控的事。

誰也想不到,邱少隱會在這個時候被殺,死在鹿鳴宴的前一日。

沈纓的目光在姜宴清眉間的褶皺上停留了許久,緩緩移開。

她將呼吸放緩,伸手在懷中摸了摸,忽然碰到一點東西。

她小心地抽出來,絹帕中包著一小撮茶葉,散發出茶和果混合的一股清香之氣。

她盯著這些東西,猶豫要不要和姜宴清說邱少隱赴宴前曾撒謊。

「五年前,南詔福恩寺方丈圓寂,自此,再無人擅制長洱茶,而後沒過多久,古茶林被焚毀,此茶便消失了,南詔相繼制出數十種新茶,皆不及古茶樹。」

「南詔距永昌路途遙遙,長洱茶十分走俏,早早便會被各地商客定下,所以永昌茶市上從未流通此茶。邱主簿手上的茶,應是茶商孝敬,他倒是慷慨,竟隨手便贈你一罐。」

沈纓直起身,見姜宴清已經醒來,正一手撐著頭望向她手中的茶梗。

她將絹帕放在小几上。

縱然只有兩人,她還是壓低聲音道:「大人,民女從未向邱主簿討茶。」

第四十章

沒討要?

姜宴清挑了下眉,捻起一根茶梗聞了聞,「邱主簿說謊了。」

「是。」沈纓想不通這些,便猜測道:「大人,邱大人是不是在暗指茶商中有人害他?他保管著衙中信印,抄錄各類名單目錄,或許是做了什麼事,犯了別人忌諱。」

姜宴清點點頭,並未否定她的推測。

他說:「按慣例,鹿鳴宴第三日城中蓬萊閣茶樓便會舉行鬥茶會,各地茶商齊聚茶樓,通過鬥茶選出當年最好的茶,封為茶中魁首。」

「鬥茶一日,便能交易千萬金。尋常人無帖根本進不去。」

「除此之外,茶中魁首的茶園,還可以挑選今年資質最好的茶童茶女。」

「邱主簿十年前調任永昌,而鬥茶會也是同年在永昌盛行開來的。」

姜宴清說:「渝州邱家本就是茶商,他介入其中是必然。」

沈纓點點頭,壓低聲音說:「聽聞邱主簿想在仕途上有所作為,動用人脈在京中走動。」

她抬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他想青雲直上,想借大人的勢,故而便想掙脫此地各家族的束縛,因此被滅口也不無可能。」

「有理。」姜宴清見她竟打聽到這等秘事,不由贊了一句。

他說:「邱少隱極為謹慎,他定然早就察覺到危險,這才留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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