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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尋到什麼消息?我在黑市都查不到,你能查到?」

「你小瞧我,你不要以為永昌就只有黑市能得來消息,我也有自己的門路。」

沈纓看了她一眼,笑道:「哦?王姑娘這般本事?」

王惜得意道:「告訴你,先前賣到南詔茶園的人,有半數根本就不是出了意外,而是被賣到各地花樓和富貴人家後院裡去了。」

沈纓臉色微凝,問道:「這些話你從哪裡知道的?」

「我騙你做什麼,有人看見了。就去年時候,有個老婦賣了閨女又後悔,便想再找回來,尋不到人就去縣衙報官,縣衙後來回覆說人已死。還給那老婦十兩銀,連驗屍筆錄都有,蓋著縣衙的印。」

「可前陣子我常購置筆墨的一家鋪子,掌柜說在金陵花樓看到那女子了,你說怪不怪?而當時,處理此事的就是邱主簿。」

「依我看,他做這事肯定不止一回了。那些被賣到南詔茶園的女子和少年,許多都沒了音訊,或許都是這般下場。」

沈纓將王惜拉到一旁樹下站定,又問:「這些事,你從哪裡聽來的?」

「阿纓,你當王家人安穩到現在都是摸瞎活著麼?」

「南詔茶園的事,是因為當年你想去當茶女,父親特意打聽過的。當時,查出些不對勁,可你不久就放棄這想法,父親便沒有深究,也未曾告知於你。此事牽扯到的人太多,父親也不想你招惹是非。」

「竟有此事,讓你們費心了。」被人這樣牽掛、上心,沈纓心中滾燙起來。

她點點頭,說:「此事,我會給姜大人稟告。若邱主簿真參與此事,那南詔和永昌多年來的茶葉貿易,便有太多隱秘了。」

「王惜,此事到此為止,你切莫再插手了。王家一向遠離是非,莫要被人趁機攪合進去。」

王惜眨眨眼,說:「知道知道。」

「我可不是在說笑,兇手若是因此事殺人,那他連縣官都敢殺,何況是你。殺人、栽贓、污衊……如此種種,哪一樣都是災禍。」

沈纓壓低聲音警告王惜,直到她認真地應承下來,才鬆了口氣。

她身邊的人,多是七災八難,唯獨王惜,因家人庇護,還算平順。

故而,沈纓最不願王惜沾惹這些麻煩,總是忍不住多嘮叨幾句。

王惜在自己嘴上捂了捂,舉手承諾再不會說這事,隨後就牽著沈纓的手往裡走。

沈纓舉目四望,在一群鄉紳中間看到了姜宴清。

他兩手背在身後,虛虛攥著一串佛珠,正側頭與一位老者說話。

他面色淡淡,很少開口,卻一直看著說話的人,神情安靜專注,讓人感覺備受重視。

那老鄉紳顯然十分受用,臨了,還拍了拍姜宴清的手臂,那熟絡的樣子如長輩一般。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姜宴清和那老者先後向她看來。

沈纓先是一驚,然後連忙撇開視線。

王惜走了幾步,又憋不住說了句:「還有邱主簿那外室,她就是南詔的採茶女,吳家船行給運回來的,聽說……」

耳邊王惜還在念叨。

沈纓分神間聽到一句話,渾身陡然感覺到一股寒意。

「你說什麼?邱主簿那位外室是吳家從南詔帶回來的?」

第四十四章

見沈纓面上露出愕然的神情,王惜得意地挑了下眉。

她往沈纓耳邊靠了靠,神秘道,「是啊,我早就同你說林玉泊那媳婦的娘家,就是姓吳的船商。他可沒做好事,還自詡船王,我呸。」

「他們那些船,每隔一段時日,吃水便不對,那都是因為夾帶了私貨。」

「我父親不查,我可尋人查過,他們在船底藏著礦石、木材,還有人呢。」

「那些茶童茶女風風光光從永昌離開的,其實每年只有兩人。蓬萊酒樓的鬥茶會還將人姓名昭告全縣,但實際上被帶出去多少,你知道嗎?」

王惜伸出手晃了晃,低聲道:「十個都不止。」

「這些奸商,在永昌吸血還不算,還要去別處禍害,與瘟神何異?」

「我前些日子畫了一幅永昌北碼頭的勞工圖,待下次去洛陽時,托人去畫市走一遭,定要呈到皇帝跟前,讓他瞧瞧此地如今都成了何種模樣?」

王惜壓著聲音痛斥,她一向看不慣林家,連帶著與林府姻親也頗有微詞。

曾經林家某位媳婦說喜歡她的貓戲蝶圖,願意出百金求一副。

而王惜那時手上拮据,即便如此,打聽到對方身份和平日張狂做派,毫不客氣地拒了。

沈纓還覺得可惜,難得遇到這麼一個散財夫人,管它什麼身份,得了銀錢就好。

可王惜就嗤之以鼻,不願賺這些髒錢。

王惜是磊落如明珠的,是有文人傲骨的。

王家雖然沒落,但王家的骨氣一直都在,一直流淌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血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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