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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澤失蹤不是小事,永昌各族都出動了人手去尋人。

府衙自然也不能怠慢,沈纓從驗屍堂出來時,姜宴清也帶人出去找了。

也不知道兇手將林玉澤帶到了哪裡?

會不會被殺了?

沈纓已經很疲憊,在驗屍堂門口坐了許久才緩過神。

她獨自走出縣衙,看了日晷,顯示已是申時過半。

她猶豫了一下,怕自己走到半路上昏死過去,於是,雇了一輛騾車。

車夫腿腳有些不便,要的價錢只是同行里的六成,沈纓憐他不易,便挑了他的。

車很穩,車內也是乾淨整潔,有股悠長的香氣,也不知道是什麼薰香的味道。

「薰香?」

沈纓靠著車壁,晃晃悠悠的睡了過去,中途她察覺到不對勁想醒來,但頭太昏沉了。

她甚至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黑暗中沉沉浮浮了許久,沈纓醒過來。

她並沒有驚慌此刻的處境,而是覺得,這一刻這麼快就來了。

霍三死了,定會輪到她的。

她早就知道。

她動了動手腳,被布條緊緊捆著,身上有幾處很疼,應該是被人從騾子車上拖下來又扔到地上造成的,沒傷到筋骨。

她小幅的移動,踢到了一根柱子,於是掙扎著坐直身子。

坐起來視野更寬了一些。

但她沒辦法扭頭,費力的左右看了看,就發現了離她不足五步遠的林玉澤。

林玉澤身上還是那日在君子亭時的衣裳,粗略一掃,沒什麼外傷,心口輕微起伏。

他閉眼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四周都是封閉的,僅有的一扇小門也緊關著。

前面牆壁上有一個大大的黑影,是從她身後投射到牆上的,張牙舞爪仿若惡鬼。

她盯著那東西看了一會兒,又閉上眼嗅了嗅,有一股厚重綿長的香燭味。

再細聽還能聽到搖鈴的聲音。

她仔細辨別了一陣,心中便有了計較。

而後,她便發現身後不遠處有另外一道呼吸。

她定了定神,緩聲說:「太山府君在梵經中有記載,是閻魔王之書記,一支陰陽筆可記人間善惡諸業,亦為冥界十王之一,稱為太山王。」

她看不到身後的東西。

但她能感覺到角落裡有人在看,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就像盤伏在角落的毒蛇。

她的話音落下後,便無人應答。

沈纓抿了抿唇,更加謹慎:「在密教,太山府君位於胎藏現圖曼荼羅外金剛部院南方,身呈肉色,右手執筆,左手持檀拏杖,三摩耶形為人頭棒。」

「這裡是白雲觀內的鼓樓,一年前,觀內修整,新建了個泰山府君殿,對麼?」

身後有細微的布料摩擦聲,那人動了動。

沈纓緊接著問:「你抓來林玉澤和我,是覺得我們有罪,你要審判我們的罪孽?」

「不知我何時犯下錯事得罪了閣下,還請念在我年少無知的份上,容我辯白一二。」

她聲音放低,儘量平和的與暗處那人說話。

像是為了映襯這場面似的,外面不知何時變了天,隔著門窗都能感覺到外頭的暗沉。

白雲觀半山腰上修了一座鼓樓一座鐘樓,隔著一條石階對立相望。

沈纓上次來時,都還只是修了一半。

那日也是這般陰雨天氣,她進來躲雨。

那時她還和同行的挖屍人說泰山府君殿修的位置不好,這般天氣在樹林掩映下襯得仿若鬼境。

沒想到,第二次來她倒真進了鬼門關。

可見,佛神面前還是不能胡言亂語。

背後的人不出聲,似乎在欣賞她的不安。

沈纓抬頭看著懸在屋頂的大鐘,忽然道:「你是那個車夫,你一直跟著我,對嗎?」

身後的人呼吸一滯。

「誰派你來的?你是殺霍三的兇手?」

那人短促的嗤笑一聲。

她猜的不對?

身後人等不到她開口,反而說:「沒人派我來,殺林玉澤是因為他該死。而你,同他一樣,自私自利,都是一丘之貉。」

「你們這種人就該死在一處,省得髒了旁人的輪迴路。」

沈纓快速在腦海中翻查以前的舊事,辨認此人的聲音,回想他趕車過來時的容貌。

可是一無所獲。

她甚至想不到什麼事,能讓這人認為她和林玉澤是一類人。

永昌的人都知道,她曾拿著物證去林家脅迫過林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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