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快動作精準地瞄準了頭頂上的水晶燈。
從上面卸下了一個黑色原型的東西。
下屬抬頭看了眼,眼底的敬佩之情快要溢出來,「鍾隊,你這太神了!我們完全沒有發現裡面藏著一個攝像頭。」
鍾良帶著白色的手套。
手指小幅度地在微型攝像頭上按了按。
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放進了密封袋裡。
「經驗積累而已。」鍾良將密封袋遞給下屬,摘了手套,聲線淡漠地道。
下屬捧著密封袋,就差給鍾良跪下了。
這就是職業的敏銳度嗎?
強悍得一筆。
「鍾隊,聽說涉事人有個是大明星姜喃,就是那個什麼都會的姜喃。」下屬年紀小,日常也在微博混。
提到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免多說了幾句。
「您覺得誰是過錯方啊?」下屬嘆了一口氣,有些感慨,「姜喃那麼漂亮,我還挺喜歡她的。但是現場這情況,怎麼看姜喃都少不了要定罪了。」
這可是動手傷了人。
鍾良聽著下屬的話,側了側身子,眼神平靜如波地看了桌面上和地上沾染的零零星星的血跡。
眼底黑沉沉的。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下屬愣了一下,追問道:「為什麼啊?」
鍾良沒回答這個問題,抬腳就往外走,順便甩下一句話來,「這邊你盯著,我回警察署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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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良回到了警車上,關上了車門。
周遭很黑。
鍾良開了車內的照明燈,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似乎更黑了。
更早了。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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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署。
幾個警察看到了姜喃那張頗具有知名度的臉,相互對望了一眼。
有個年輕警察,是姜喃的粉絲,沒忍住揉了揉眼睛。
吞了下口水,才大著舌頭開口:
「姜……姜……小姐?」
姜喃坐在椅子上,扣著鴨舌帽,眉目縈繞著些許的冷意,挺有禮貌道:「你好。」
警察也遇到過不少明星被帶到警察署的情況。
什麼嫖娼被抓、聚眾賭博……
很多明星進了警察署都是一臉猥瑣樣,哭爹喊娘,想要法外開恩。
全無鏡頭前面那種光鮮亮麗的樣子。
倒是很少碰到像是姜喃這麼冷靜自持的人。
警察整理了一下心情,開始錄筆錄,「你們兩人是什麼關係?」
姜喃面無表情,「他是我名義上的監護人,小學之後我就被他趕出家門,現在他訛我錢。」
姜博騰一聽就急了,手誇張地指著臉上的猙獰的血跡,
「警察同志,她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把她趕出家門。今天我只是喊她出來敘敘舊,誰能想到,她竟然動手。你看看我臉上的血,都是她乾的。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狠狠地定她的罪。」
警察看了看姜博騰臉上的傷口,眯了眯眼睛,「姜喃,你有什麼想說的?」
姜喃舔了舔唇,「是,我是動了手,不過是出於正當防衛。」
「胡說八道。」姜博騰道,「警察同志,你看我這個樣子可能會傷害她嗎?」
警察也挺為難的,追問道:「姜喃,正當防衛,那您是哪裡被傷到了?」
眼前,怎麼看,都是姜博騰更慘一點。
姜喃微微挑眉,慢吞吞地開口:「精神受傷,以後可能沒辦法工作。」
警察:「……」
姜博騰直接笑出了聲,「姜喃啊,你還真的傻,精神受傷不能工作?這種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傷害,根本無足輕重。」
「誰說無足輕重?」
倏然,警察署的門被人從外面恭恭敬敬地打開。
整齊有序的穿著制服的人沖了進來,動作整齊劃一,每個人的身上都縈繞著鐵血煞氣。
是軍人。
緊接著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下一秒,警察署內的所有的警察愣了三秒後,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無上的敬畏。
室內陷入了沉默當中,氣流都有些停滯。
甚至警察署的署長都顫顫巍巍地敬禮,恭恭敬敬地迎上去,「李局。」
警察署的署長看了一眼李學真的軍銜,眸子縮了縮,低頭垂眸,一動也不敢再動了。
李學真點了點頭,視線在姜喃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步伐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