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把你母親的嫁妝拿回來,你還可以像現在一樣住在鄉下,或者其他地方都可以,只要你想去的。我絕對不會幹涉你的自由。」
「而我也免於被家中催促,算是個雙贏的局面。」
這番話來得過於突然,花朝朝正吹著勺子裡的小米粥,乍一聽到這話,她呆愣住了。
在她不敢相信之餘,臉上慢慢染了緋意,先前心尖蔓延著的委屈在此刻也被不知所措代替,她放下手中的勺子,看著裴季,支支吾吾半晌才說了一句,「你,你在說什麼?」
裴季也將手中的勺子放下,凝視著她,認真道:「我在求娶你。」
「你,我......」花朝朝提了一口氣,這會兒她完全沒辦法思考了,她心跳的速度明顯的加快,從與裴季的對視中看出了他那雙深邃眼眸中的認真,她不明白才一會兒的功夫裴季怎麼會說到要求娶她的事上去,且他們認識還不足兩個月。
他不會在開玩笑吧?
裴季眉頭微蹙,追問道:「是我提出來的條件讓你不滿意,還是說你很討厭我。」
「不是。」花朝朝搖了搖頭,她嘴巴張開又合上,欲言又止,怎麼說呢,她覺得她此刻的心情遠比方才見到許久未見的裴季來得複雜得多,她蹙著眉頭,好一會兒才道:「為什麼,是我?」
裴季回答的不假思索:「我回京都不久,只有你一個熟識的姑娘。我不討厭你,你也不討厭我。」
前面那句話,花朝朝保留信任,後面那句話確實不假,她不討厭他,但不代表她就要嫁給他。
雖然她確實想要拿回母親的嫁妝和外祖父母給她留下的家產,而以她的本事卻確實很難拿回來。
至於嫁人一事。
如今她不想嫁人,但她真的可以做到不嫁人嗎?
錢嬤嬤他們如果都離開了,她回了南安伯爵府,她父親和曹氏會能容忍她一直待在府中丟他們的臉面嗎?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那麼嫁給裴季呢?
可他們的身份並不匹配。
南安伯爵府空有爵位並無實權,而忠義大將軍府完全不一樣,就算是她也知道,大將軍府是在京都盤根多年的世家。
她在鄉下長大,嫁去這樣的門戶並不見得會好過。
她陷入自己思緒中,心情的變化全寫在了臉上。
裴季猜不到她在想什麼,但從她的神情來看,定然不是高興的事,他道:「你也可以提出你的要求來,你說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答應。」
花朝朝搖了搖頭。
裴季對她有諸多恩情在,她還虧欠著裴季。
但婚姻大事,又豈能草草決定,何況是忠義大將軍這樣的門戶。
她想了想道:「自來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娶我,可與你爹娘商議過?」
裴季不解,「他們本就著急我成家,只需你點頭。」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和你說。」
花朝朝想不會再有比要求娶她更為炸裂的事了。
這個想法才落地,她就聽見裴季說:「朝廷有南通國的細作,此事涉及甚廣,我去留園修養的這一段時間,不得不多加注意,便用了季家五郎季明舟的身份。」
「我本姓裴,名季,字明淵,家中行三。」
應了聲,喚作從前他也不會想到有一日他會要求娶一位姑娘,他的志向一直在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