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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劭被反綁著,身子斜仄了一下,臉上流淌下來的唾沫讓他極其噁心,可是兩手俱不自由,只能甩了甩頭,冷笑道:「良心?你們哪個又有良心?我阿母被陷害致死的時候,老東西的良心又在哪裡?我為母親報仇,難道就不是孝順?」

劉義恭撲上去,想再打他,被兩旁人抱住道:「殿下!殿下!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劉義恭只來得及狠狠踹了他一腳,悲痛憤懣無處發泄,最後冷笑道:「天道輪迴,報應不爽!陛下已經下旨,處斬你和劉濬的所有兒子,而妻妾女兒等一律賜死!」他揮一揮手,劉劭的四個兒子,都在沖齡,哭哭啼啼被拉了上來。劊子手手起刀落,砍下那一枚枚小小的頭顱一一擺放在劉劭面前。

劉劭撇過頭,閉上眼睛不肯看,身邊的人強自把他的脖頸扭轉過去,撐開眼皮,逼他直視著自己孩子的死狀。劉劭見兒子們身首異處地倒在血泊之中,又見劊子手提著血淋淋的大刀來到他自己身邊,突然仰天長嘆道:「劉駿!你個王八蛋!我劉宋皇族,怎麼會同室操戈到這個地步?!劉駿!你個王八蛋!你今日殺我,將來你的子孫也個個都不得好死!!」

劊子手的刀柄狠狠砸在他的嘴上,牙齒齊根斷落,劉劭滿口鮮血,痛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劊子手嫻熟地伸手一拉他披散的頭髮,露出後脖子,揮刃而下,剛鋒慢慢從他脖頸的骨節中划過,幾乎不必傷刀刃,便砍下了一顆罪惡的頭顱。

被賜死的劉劭的皇后殷玉英,攬著劉劭的幾個女兒,哭著躲避面前的鴆酒:「你們劉家骨肉相殘,為何枉殺我這無罪的人?」

監刑的司官見她不肯乖乖自盡,惡聲惡氣道:「你既然受封為皇后,就已然是有罪之身了!你今日不是自己喝下這酒,便是我給你灌下去。你想明白了,最後要留點尊嚴不要?」

殷玉英飲泣著,慢慢伸手接過那被碧瑩瑩的酒,邊哭邊笑著說:「這樣的罪過,是無妄之災……他心裡哪裡有我?他心裡只有那個夫人王鸚鵡……等時日到了,他還不是封王鸚鵡為後?……」司官見她還在拖延,終於喪失了耐心,哪管她瘋瘋癲癲的言語,捧著她的手腕,捏著她的下巴頦,把一杯毒酒倒進了她的口中。

已被劉劭納為夫人的王鸚鵡,嚇得心膽俱裂,對那司官道:「我要求見謝太妃!」

得知此事後,謝蘭儀皺著眉,忖了半日才說:「好吧,我聽聽她要說什麼。」

王鸚鵡被帶到謝蘭儀面前,見她一身麻布素衣,面色並不冷峻,而是帶著幾分空茫,王鸚鵡討好地磕了一個頭,才說:「娘娘!妾當年蒙娘娘的厚恩,在蓬門小戶間被拔擢起來,也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命!先帝剛剛薨逝的時候,陛下——不不!元兇劉劭——原來想殺死先帝的妃嬪,還是我在一旁勸他,說我深深感念娘娘的厚恩,元兇劉劭才肯放娘娘一條生路。娘娘,如今也饒我一命吧!」

謝蘭儀蹲身在她面前,使自己可以直視王鸚鵡諂媚的雙眼。王鸚鵡瞧著面前人雙淚滾落,頰邊卻浮起帶著笑意的小渦:「王鸚鵡,我罪孽深重,終將一死以報先帝,如今苟活,不過是為了見先帝大仇得報而已!你呢?你又憑什麼來洗脫自己的罪孽?」

王鸚鵡感到可怖,但還想抓住最後的稻草,她急急道:「我……我天天給先帝念經!我給先帝禱告!我……我做一切可以贖罪的事!」

謝蘭儀目光中稍顯出一些茫然,但她緩緩起身,背了過去,王鸚鵡瞧著她素白纖弱的背影,天鵝般的修頸緩緩仰了起來,聽得出她嘆息聲中的淚意。俄而,謝蘭儀輕輕擺了擺手。王鸚鵡身邊的武士面色猙獰,冷笑道:「你不用求了!陛下已經下旨,你和嚴道育這個女巫,也是蠱惑太子,害死先帝的兇手,就是死,都沒的讓你們倆那麼便宜,都是褫去衣服在大街上鞭殺,你就好好『享受』著吧。」

謝蘭儀聽著王鸚鵡絕望的哭號聲漸行漸遠。她的手死死拽著窗戶邊的素紗帷幔,遠處晴光方好,眩白的日光照得人眼迷離,望不清遠處究竟是怎樣的景致。她覺得自己的生命也就像這望不清的遠方一樣,快到迷離的盡頭了,可胸臆中還有一口氣撐著:劉昶已經在他的封邑,劉英媚已經許嫁,或許都可以放心了,她唯一還想見一見自己和劉義康的女兒——劉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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