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晏在舒嗓子莫名有點啞,「剛剛杯子掉了,玻璃渣濺上來,我房間……」
「我去吧,」孟揭打斷她,「我有醫藥盒。」
晏在舒想起上回發燒時的某些畫面,昏暗的走廊、麵條的香味兒、孟揭點擊屏幕的手指,和那陣微妙的對視,猝不及防地通通擠進腦海,晏在舒晃了晃腦袋,試圖驅散那些怪異的情緒。
孟揭把手機留給她,上樓取藥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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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把這件事講給唐甘,唐甘立刻就懂了,說,「有種人看起來正經,私底下癖好多得很,血腥會激發性/欲,這只能說明孟揭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善茬兒。」
晏在舒就奇怪了:「那他進醫院裡、進獻血車裡走一圈,不得當場猝死在那?」
唐甘應:「這你就外行了,社會這麼癲,大家生理性閾值高一點也正常嘛,但這也是分人分場合的。你想想那夜,急風驟雨下,密閉空間裡,垮嚓一下停了電,我們晏晏呢,就跟貓崽子一樣,驚慌失措站在窗邊,那光線暗呼啦的,一行血沿著白膩膩的腳踝滴落在地……這麼說吧,我不是吸血鬼我都想咬你兩口。」
晏在舒差點給她一悶棍。後來她是懂了,可她也懂得太遲了,那時候,她陷入了另一種非常規的愛/欲里,進退不得,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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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揭再下樓時帶著醫藥盒,還帶了一盞內置電源的檯燈,額前碎髮帶點水漬,有洗過臉的痕跡,因為眉眼被水打濕,就像用畫刷重重添了幾筆,輪廓更深了,整個人更冷了。
晏在舒不作聲地望著,看他開藥盒,看他取棉簽,一團黑壓壓的影子惶惶地晃著,她冷不丁問。
「你暈血?」
「不會,」孟揭側點一下腦袋,示意她,「抬腳。」
「要塗藥嗎?」晏在舒若無其事地瞄他一眼,「已經快癒合了呢。」
「消毒,避免感染。」
行吧,晏在舒抬了腳,把右腳膝蓋窩擱在沙發扶手上,小腿垂著,輕微盪,那點血痕就晃在孟揭眼前,他沒有半點反應。
怪了。
她心不在焉地想著,沒注意到沾了碘伏的棉簽正在逼近,直到那刺痛抵達反射弧,她「哇!」一聲,盯他:「你不說聲?」
孟揭低垂的嘴角微微勾起來。他確實是故意的,他想到的是那天體育館那幕,想知道上一秒硬氣得能在四米高的繩架上多吊20秒的女生,是不是真會在下一秒塗藥的時候就齜牙咧嘴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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