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瀅曉瞥見自己弟弟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也不打趣李尋楹了,她笑道:「我今日忙碌了一天,明日便不下山了,我多派些護衛送你下山。」
李尋楹還沒有說話,一旁的賀塵靳道:「我明日陪李小姐下山。」
賀瀅曉一怔,笑說道:「我這弟弟的武功比那些護衛要好,讓弟弟陪你下山,我也放心些。」
賀瀅曉都這樣說了,李尋楹也不再說什麼了。她的腦子裡還在想駱宣年的事情。
翼國三公主暫時被扣押在大燕,要等翼國那邊的回信。她知道雖然駱宣年每次見到她,大多數時候還反過來安慰她,但是她知道駱宣年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若無其事。
而且雖然因為翼國三公主的身份,沒有人敢議論此事。只是裴以晏將此事稟告給了皇帝,大燕還要和翼國協商此事,最起碼朝中重臣肯定是知道此事的。
上一世她對駱宣年的事情一無所知,這世她還是沒能避免駱宣年被翼國三公主傷害。
……
裴以晏的禪房
李尋楹的身影早已經看不見了。裴以晏將茶盞里的水喝完,嘴裡的苦味還是沒能壓下去。
元戈站在裴以晏的身邊,關心道:「公子是又覺得身體難受了嗎?」
元戈知道雖然方丈在幫裴以晏解毒,但是裴以晏仍然要遭受身體裡的毒的折磨。
裴以晏將手裡的茶盞放在桌子上,道:「告訴方丈,明日上午便給我解毒。」
聽見裴以晏的話,元戈訝異道:「可是公子剛剛不是對李小姐說明日下午方丈才會給公子解……」
瞥見裴以晏的臉色,元戈將原本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頓了頓,元戈還是道:「公子是不想讓李小姐看見您解毒的場景嗎?」
元戈記得李尋楹先前提到了駱宣年,李尋楹明日要為駱宣年下山,又或者裴以晏的心裡是還介懷駱宣年……
裴以晏的手指摩挲著茶盞上的花紋,元戈許久沒有聽見聲音。
元戈小心翼翼地看著裴以晏的臉色,也不敢說什麼了。
裴以晏坐在桌邊,讓人看不透他的神情。
……
第二日李尋楹起來後,賀瀅曉還沒有起來。
李尋楹去廚房看了看嵐崇寺僧人做的齋菜,將她的那一份齋菜交給瓊芳,她用食盒將裴以晏的那一份齋菜裝好,抬腳朝裴以晏的禪房的方向走去。
裴以晏身上有傷,卻起來得很早。李尋楹過來的時候,裴以晏坐在院子裡,在翻看著什麼。等走近了,李尋楹才發現是卷宗。
裴以晏的身上雖然有傷,卻仍然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李尋楹走過去,道:「我今日去廚房的時候,從僧人的口裡得知你還沒有用早膳,我便將你的齋菜拿過來了。你先將齋菜吃了,再做其他的事情。」
裴以晏看著李尋楹手裡的食盒,將手上的卷宗遞給元戈,讓元戈收起來。
李尋楹將食盒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她將裡面的齋菜拿出來。
「給。」李尋楹將筷子給裴以晏。
裴以晏接過筷子,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齋菜。他道:「你用過早膳了嗎?」
李尋楹如實道:「我沒有用早膳,讓我的丫鬟將我的齋菜拿回我的禪房了。等會兒我回禪房吃。」
裴以晏用筷子夾了一些青菜,吃了幾口,道:「這青菜的味道不錯,聽方丈說青菜是寺廟裡的僧人自己種的,你等會兒可以嘗嘗。」
李尋楹笑道:「好。」
李尋楹坐在裴以晏的對面,看著裴以晏用膳。偶爾裴以晏會點評某道菜餚的味道怎麼樣,讓李尋楹等會兒嘗嘗。
二人閒聊了幾句,裴以晏也沒有像昨日般,提到會讓李尋楹想起二人過去的事情。
等裴以晏用完早膳,李尋楹便也離開了。
……
李尋楹回去的時候,賀瀅曉已經起來了。
李尋楹居住的禪房和賀瀅曉的禪房挨著。見李尋楹回來,賀瀅曉走向李尋楹,道:「你剛剛去哪兒了?弟弟剛才在寺廟裡練劍,將我給吵醒了,還將僧人給引過來了,說寺廟是清淨之地,讓弟弟不要在寺廟練劍。」
賀塵靳走過來,道:「我每日都會練劍,我也沒有想到嵐崇寺的僧人會不允許我練劍。」
聽見賀瀅曉和賀塵靳的對話,李尋楹溫聲道:「之前睿王派刺客在嵐崇寺行刺我和裴大公子,嵐崇寺的僧人做了好幾場法事,那日的事情將許多僧人給嚇到了,現在許多僧人都心有餘悸,不怪他們看見賀公子手裡的劍會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