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安怕滿滿多想,一直強撐著精神引著滿滿聊著聊那,經此一遭,二人的距離仿佛被突然拉近,畢竟肢體都已經接觸過了,閒話便也開始顯得自如。
滿滿知道他傷口疼痛,只道:「不必管我,你閉眼休息吧,我在這等著。」
薛以安聞言,也不再堅持,閉著眼在椅子上假寐。滿滿看著他蒼白的眉眼,明明從前總是燒著紅暈,如今卻變成了這樣。她從前總覺得他不過是一個嬌生慣養的衙內,今日的他,倒是讓她發現,原來他也可以如此有擔當。
滿滿往窗外看著漆黑的夜色,心裡尋思,若是再不回去,爹娘恐怕要擔心了,更何況是今日如此特殊,他們一定在等著她的消息。
可是薛以安為了救她受了傷還在這裡躺著,而且她已經被人跟上,現在一旦出門便隨時有風險,她也只能幹著急。
過了一會,阿牛來了。
他一見薛以安,便慌忙大喊:
「郎君,您這是怎麼了?」
薛以安睜開眼,卻道:「阿牛,你現在去小娘子鋪子裡,和大爺大娘說一聲,就說小娘子半路被嫂嫂叫走請教廚藝了,忙活完了便回來。」
阿牛愣了片刻,猶豫著要不要離開:「郎君,讓我留在這照顧您吧。」
薛以安啞著嗓子又道:「快去,已經請了郎中,稍後便到。」
阿牛不願他再擔憂,連忙離開。
滿滿靜靜坐在一旁,心裡被愧疚和感動填滿,輕聲道:
「謝謝你,你這樣,我要怎麼報答你才好?」
薛以安睫毛顫了顫,半晌,喃喃:「能幫到你,我便放心,不用報答。」
他又補充:
「從前和現在都一樣。」
過了一會,郎中終於來了。
老伯撩開薛以安的袖子一看,用手捏了捏,薛以安瞬間皺了皺眉,倒吸一口冷氣。
「小郎君這手不僅是折了,兩塊斷骨還錯了位,我先把兩塊骨頭擺正,然後再用夾板固定起來,只能慢慢養。」
薛以安白著臉點點頭:「辛苦老伯。」
郎中提醒道:「有些疼,小郎君忍一忍。」
滿滿看著他,心裡像是被什麼揪住似的,泛出淡淡的酸痛。她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塞在薛以安嘴裡。
「你要是疼的受不住,便咬住帕子。」
見他乖乖點頭,她心裡一軟,又補充:
「我待會給你開個小灶,你累了半天,恐怕餓了吧。」
他又點點頭,趁著這檔口,郎中手一捏,一聲輕哼從薛以安口中溢出,只見他牙齒都在發抖,幸虧這一下,骨頭便正好了。
郎中往他手上抹了不少藥酒,然後又用四塊長長的竹板把他的手夾起來,最後用線捆住。
最後交代:
「這幾味藥磨碎了泡酒,每日抹在傷口處,這幾味則煮藥湯每日三次服下。」
滿滿謝過郎中,把要點通通用紙墨記下,最後又主動掏了銀子遞出去。
她吩咐薛以安:「你先在這裡等一會,我馬上就來。」
滿滿走到小廚房,看了看此處食材,掀開旁邊的一個小木桶,驚喜叫道:「竟然有太湖白蝦!」又翻找了一會,看來這廚房裡是沒有廚子的,估計都是府中擅長烹飪的小廝順手做飯,不一會兒,她又找到了一塊已經發好的陳面。
剛巧今日薛以安受了傷,剛好做一碗白絲餺飥補補身子。
滿滿找了一塊浸水的案板,陳面與新麥粉三摻二。五指張開旋著攪,待面絮抱成團,掌心根發力往下摁,腕子轉著圈揉。
趁著餳面時滿滿快速處理白蝦。
她左手擰斷蝦頭,食指往蝦背一頂,整條蝦肉就滑進粗陶碗裡。殼子丟進鐵鍋干焙,海腥中緩緩漫上來焦香。
搗碎薑汁,橙皮切細絲,待蝦殼焙得金黃,注入井水,薑汁橙皮一道放進去滾。
文火熬著,轉身揉面。
湯色轉作琥珀般粘稠,滿滿濾去渣滓。快刀把蝦肉剁茸,摻蛋清摔打上勁,最後用竹刀刮成細絲。剩下一點白蝦肉拍成泥,裹進葛布擠汁,凝成白玉一般的凍子。=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7_b/bjZcx.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