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衡避而不答,搖搖晃晃在薛以安身邊繞了一圈,拍了拍他的肩膀,狡詐笑道:
「聞見了?香吧?我從前倒是不知道我們悟之如此勇猛,如今為博美人一笑,倒是也衝鋒陷陣起來了,不過,這傷的值得呀!」
一邊說,一邊敲了敲他手臂的竹板。
薛以安見他還有心情說笑,便也心安了,只是別開了眼,不看他。
「從前以桓便曾經暗示我,我那時還不信,看來我們悟之當真是長大了!」
見薛以安依舊不理人,只是兀自在空中寫寫畫畫,蔡衡索性挑眉道:
「方才在袁小娘子面前可是疼的話都說不出來,我還想你自幼雖說養的比以桓嬌貴些,但男子漢大丈夫,也不該如此嬌弱,現下倒是還畫起畫來了!悟之,我替你兄長問一問你,你總不會是為了那一碗餺飥才如此處心積慮罷?」
薛以安臉一紅,低聲怒道:「蔡兄!你平日裡編排編排我便夠了,這種事上,關乎女子名節,你也犯上糊塗了?」
蔡衡愣了愣,自覺理虧,悻悻道:「哎呀,是是是,我往後注意些,注意些!」
薛以安又問:「晁大人如何說?」
蔡衡在椅子上坐下來,抿了抿唇,斟酌道:
「我說不清楚,但我瞧著,這晁大人和袁小娘子之間應該是認識的。」
蔡衡接著把先前的事說了一遍。
「既然有晁大人作保,那便能放心了。」薛以安喃喃,「你……問過袁小娘子了嗎?」
蔡衡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問了,她說從前晁大人在食肆里用過飯。」
薛以安眸子低垂,心裡突然想起那日在畫舫上,滿滿和晁素臣交換的眼神。
「蔡兄不必多想了,既然袁小娘子這麼說了,自然也不會有假,現下已經一切平安,便已經再好不過。」
正說著,滿滿已經端著盤子過來了。
遠遠的便有香味傳來,這香味是濃而鮮的,被風一吹散,滿屋子都是。
滿滿把盤子放下,只見盤子裡放著三隻白瓷碗,三雙筷子,三把勺子,但三人的眼睛卻都停在那一隻雙耳銅鍋上。
銅鍋里,盛著杏仁一般白白的湯汁,面片吸滿了汁水,一個鼓鼓囊囊,看上去便覺得勁道,蝦絲和肉凍子在湯里沉沉浮浮,最上邊還飄著幾片綠綠的菜葉子。
滿滿在宮裡做菜久了,有一個不好,便是油放的足。尋常人家,油可是稀缺物,蘭嫂子做菜,上頓的菜得使勁瀝乾了,恨不得擠出所有的油留著下一頓再用。
可是這做菜嘛,不放油哪裡來的香味?
這麵湯顯然是放足了油的,一點也沒和蔡衡客氣。
白白的麵湯上飄著點點油星子,熱氣不斷往上冒,味道醇厚而鮮美。
滿滿拿起一柄小勺,分了三碗,笑道:
「趁熱吃!吃完不夠再盛!」
她遞給薛以安時,關切問道:
「好些了嗎?能自己吃嗎?」
蔡衡突然咳嗽了一聲,薛以安臉有些熱,連忙道:「不必擔心,可以的。」
滿滿給蔡衡遞過去另外一碗:「蔡大人,今夜真是辛苦您了,大晚上出去受了風寒吧?待會一定要多喝點湯暖暖身子。」
蔡衡打了個哈哈:「自然,自然。」
三人吞了吞口水,不約而同道:「那就吃吧。」說完,又是尷尬笑了笑。
滿滿先不著急吃麵片,她今晚本就穿的少,經歷這一番驚嚇,也是餓的很。
她先用小勺舀了一勺湯,這湯在碗裡是白白的,在勺子裡卻是透明的淡黃色,飄著零星蝦肉,抿進嘴裡,在舌尖熱熱地化開,整個口腔都溫暖起來,鮮鮮的,鹹鹹的,香香的,剩下的一點蝦絲,在舌頭上窩一會也慢慢化開。
蝦肉是彈彈的嫩嫩的,面片則是軟軟的糯糯的,煮的並不散爛,反而像是糯米一樣,剛入**出汁水,在滿嘴鮮香中又軟又彈,吃下去肚子也飽飽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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