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淮確實是歷來最能揣摩夏奢心思討他歡心順他意的人,可不管他再能討夏奢的歡心,與夏奢血液相連的夏琰才永遠都是夏奢心底的第一人!
這也是這麼多年夏室皇族基本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唯獨夏琰這個長公主卻依舊能如此驕奢的活著的原因之一。
察覺到懷裡少年看向葛淮的視線,夏琰不動聲色挪了挪身子,把少年的注意力又拉扯回來,沒讓葛淮對上少年的視線。
葛淮在聽到夏琰嘴裡的虎印時,雙眸微眯了一瞬。
他當初選擇夏室這倆姐弟,就是因為他們足夠愚蠢、足夠弱小、也足夠好控制。
以至於夏奢這麼多年雖然都十分在意這個姐姐,葛淮也沒多介意,畢竟兩個蠢貨而已,除了被他控制,又能掀起什麼波浪。
可此時,看著這倆姐弟表面上與以往無甚不同的表現,葛淮卻覺得隱約之中有什麼不對勁。
雖然夏琰這個長公主以往也有好幾次因為不滿玩樂而發過脾氣,但這一次,他怎麼隱隱約約聽出了一種講條件的感覺。
葛淮盯了夏琰兩秒,忽然揚起笑臉,對夏琰和夏奢拱了拱手:
「公主和陛下過慮了,本公說過的話自然不可能是兒戲,只是案件事情總要講究個因果道理,所以請陛下和公主先容本公詢問清楚事情因過,陛下和公主放心,等弄清楚一切,本公自會給陛下和公主一個公道。」
夏琰心底又是一陣冷笑,葛淮一介人臣,此時卻如此自然的說著給本國天子還公道,仿佛這夏國是他說了才算。
而且現在才給她講起因果道理,剛才楊束那麼闖進去囂張的想抓她懷裡衛一的時候,可沒和她講什麼因過道理啊,只說他楊束認定的囚犯就是囚犯,現在卻又忽然要講道理了?
還真是有理沒理他們都占了個全啊,可謂是不要臉到極致!
不過此時敵強我弱,還沒到她發揮的時候,夏琰也就按耐著沒動,繼續看著對方表演。
葛淮轉身看著地上跪著的楊束:
「楊將軍,你來說說,事實如公主所說嗎?」
楊束早就被夏琰「不要臉」的污衊訛詐給氣的臉色漲紅,此時得到指示連忙道:
「非也!葛公!臣剛剛只是因為有囚犯逃進了公主的玉閣,擔憂公主安全,才不得已闖入玉閣里想抓捕逃犯,臣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碰到公主!可公主卻忽然吐了血!還非說是臣動手!」
雖然確實不是他動的手,但他又不是沒動手,而且什麼叫「不得已闖入?」,什麼叫「擔憂她的安全?」,就剛才在玉湯閣那架勢,若不是她還有長公主的身份,夏琰豪不懷疑楊束會當場動手,現在卻還說著這話,真是聽得人犯嘔。
夏琰笑看著葛淮繼續問楊束:
「那囚犯抓到了嗎?」
楊束頓了頓,終是忍不住抬眸恨恨瞪了夏琰一眼:「沒有,葛公,因為囚犯長的還不錯,入了公主的眼,被長公主抱著,臣當時本欲抓捕,長公主卻不讓,臣怕傷了長公主,只得收手。」
得,越說越顛倒是非了,不僅倒打一耙,還拐著彎罵她這個長公主色鈺薰心連囚犯都不放過呢。
葛淮聽到此,抬手揮了揮。
楊束看到葛淮的動作,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斜著夏琰的眼溢出一絲譏嘲,然後大大咧咧的起身站到葛淮身後。
葛淮轉身看向夏琰和夏奢,又拱了拱手,慢聲道:
「公主,陛下,事情的來龍去脈臣已經弄清了。」
葛淮招了招手,外面的侍者立刻上前:「去,把太醫給公主叫來,好好給公主診治診治,還有那個囚犯,楊束,想來公主身上的傷就是那囚犯趁機在公主懷裡時傷得公主,楊束,你的一定要把那囚犯捉拿到位,給公主賠罪。」
哦,看來這就是定論了,是完全不考慮她的話,直接以楊束的話做為證據的定論啊。
楊束臉上的得意與譏笑果然越發大了,刻意盯著夏琰拱手應是!
葛淮對楊束揮了揮手,又緩步走到夏琰和夏奢面前,臉上依舊揚著笑,一副好好勸導的模樣。
「公主,就算您喜歡男色,也要看清楚人,不要什麼人都往嘴裡吃,否則危險出現時楊束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時趕到為您分憂。」
得,不僅直接否定了她前面說楊束對她出手的話,還直接認定她這一身傷是那個囚犯所傷,而楊束不僅無罪,還救駕有功!
夏琰低嘆,楊束和葛淮也真不愧是走狗一窩,搬弄是非張口就來的能力還真都一脈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