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輕嘲:「男性很快察覺到這麼做的好處,於是他們制定各種針對女性的條條框框,女德、纏足都是為了把女性徹底困在家裡,不去對外界的資源產生好奇。」
程風接口:「男性提倡所謂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就是為了剝奪女性學習的機會,愚化她們的思想,這樣就不會反抗。他們鼓吹女子清白大過性命,就是讓她們只為一個男性生孩子。男性還會用各種資源強迫女性主動生出新的男性,因為大多數女性的母性都很強,為了自己兒子能夠得到資源,她們便會忘記自己的苦,自覺自發去壓榨下一代女性。」
程帆立刻想到周卿,因為她們母女回到程家,導致程平可繼承的財產減少,這等於程周的財產減少,所以她會排斥程風,絲毫沒有同情她人遭遇的想法。
安秀嘆道:「雖然不是所有的男性都認同這種『默契』,還有很多女性思想覺醒,為女性群體爭取權益,可想要實現真正的男女平等,還需要很長一段路。」
程風對此深有體會:「因為他們還想繼續壓榨女性,為自己以及後代爭奪更多的資源。如果女性全部覺醒,那麼可供他們使用的資源將大幅度減少。所以他們見縫插針的貶低規訓女性,試圖讓她們回到過去裹小腳的時代。」
程帆認真地說:「女性必須要學習。只有不斷的學習才能開拓思想,不讓自己被蒙蔽。」
她自己就是學習的受益者,如果不是媽媽從小教育她,教會她很多知識,很難想像她現在的思想會被影響成什麼樣。
在場的三個大人全都笑了,多麼天真可愛的孩子。
安文贊道:「帆帆,你說的對,就是要學習,不斷的學習,去爭奪資源,去為女性發聲,這樣女性的地位才會提高,最終實現真正的平等。」
哪怕不是所有受教育的女性都會覺醒,可只要能多一個女律師、女教師、女醫生、女科學家……世界就能聽到女性的聲音,看到女性的力量。
程風拉住女兒的手,自豪地對她說:「就像你一樣,當你站在領獎台最高處,台下的人都會認真聽你的聲音。」
這就是為什麼哪怕再心疼帆帆的辛苦,她們都不會阻止孩子去練體育,因為努力從來都是一件有意義的事。
作為長輩,只要支持就好了。
關於重男輕女的話題,就此結束,程帆非常慶幸媽媽生長在這樣的家庭里。
望著眼前的場景,凌淨很難說心裡是什麼想法,欣慰,酸澀都有。
她那個世界的程安樂回家時,已經失去了這樣開明的家人,如果媽媽能早些回家,如果爺爺奶奶舅公當時還在世,她的媽媽又怎會抱憾離世。
太遺憾了。
真的太遺憾了。
程帆推著舅公的輪椅,與家人一起去前廳選生日宴當天穿的禮服。
安文的眼光很好,挑的禮服都很漂亮,然而程帆還是在一眾美麗的天藍色鵝黃色嫩綠色禮服之中堅定選擇了粉紅色公主裙。
眾人無奈,她對粉色的喜歡簡直到了一種痴迷的地步。
「果然,你還是選了粉色。」安文無奈搖頭,然後讓管家取來配套的首飾。
精緻的禮盒中,擺放著一頂的粉鑽小皇冠,一條粉鑽手鍊,還有一對粉鑽流蘇耳環。燈光映射下,這套首飾如天上星星般閃閃發亮。
「好美呀!」程帆的眼睛也跟著閃閃發光。
安文笑:「喜歡嗎*?」
程帆大聲肯定:「我超喜歡的!」
「喜歡就好。」安文對管家抬了抬下巴,後者又取來一個大盒子,從裡頭拿出一頂粉色假髮。
「我聽樂樂說你很喜歡粉色,你現在讀書,不適合染髮,我找人給你做了一頂,生日會那天一起戴上吧,做一個粉色的小公主。」
安文眉目含笑:「帆帆挑完樂樂來挑,帆帆是我們家小公主,樂樂就是我們家的大公主。」
……
兩周之後的周六,程帆停了下午的訓練,打算去店裡上色,在她離開之前,林老師忽然拉住她說話:「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和三個男生起爭執了?」
「嗯,是有這個事。」
林老師語氣委婉:「程帆,我不是說你這個行為不好,如果你決定走運動員這條路的話,以後遇到同樣的事儘量多動嘴少動手,運動員捲入暴力事件是很麻煩的事。罰款就也就算了,萬一被禁賽,你有多少青春能浪費?」
程帆還真沒怎麼了解過這個,她認真點頭:「老師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林老師欣慰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程帆回家匆匆洗了個澡,然後讓家裡司機送她去商場,凌淨閒著無聊,飛到她頭上一起上了車。
中間順道接上劉一諾,她做了三個小碗也要上色。
程帆的幾個作品已經安排好顏色,爺爺用深藍色的,奶奶是紅色的,媽媽是黃色的,爸爸是橙色,程帆自己用粉色的,最後一個杯子塗成深綠色,送給舅爺爺。小碟子屬於程淨淨,和她一樣用的粉色。
程帆摸了摸小喜鵲的腦袋,「淨淨,你喜歡這個顏色嗎?」
凌淨盯著有些粗糙的小碟子,認真點頭,「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