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信你什麼都不想做。」
白箏湊近他,語氣微低:「你應該也發現不對了吧。」
女孩身上還帶著灰塵和血腥的味道,不算好聞,甚至有點刺鼻,往常患有輕微潔癖的江硯卻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這個地方有問題。」
江硯道。
他低頭,抬起那隻受傷的手,低聲道:「我患有情感缺失,醫生說由於心理原,我是很難感受到身體受傷所產生的疼痛。」
「而在這個地方,」
江硯抬頭看著白箏,「我能感受到身體上的疼痛。」
也是從手部受傷開始,江硯就開始觀察周圍的變化了。
周圍看起來好像非常平靜,實際上只要認真仔細的觀察,完全能夠看出來有些許不對。
對於江硯的回答,白箏有一秒的怔忪。
她只知道江硯患有情感缺失,根本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類似於無痛症之類的狀況。
這樣的狀況其實很危險。
好像一聽上去覺得非常好,感受不到疼痛或許能夠承受的住痛苦,可是更多的弊端卻是患者完全無法得知自身的身體狀況,也就無法得出正常的判斷。
患者很有可能在錯誤的判斷下過度運動和躲避,導致身體出現無法挽回的問題。
二十六歲的江硯完全看不出來,他永遠帶著笑容,溫和矜持,除了偶爾會露出些許漠然之外,他會痛,會不耐,會調侃,完全看不出他是個情緒臨近破碎的人。
畢竟江硯整體看上去還是很正常的。
如果沒有這次副本,估計沒人知道他本身竟然存在這麼多的病症。
等等。
白箏突然想起在御音寺時受了重傷的江硯,當時江硯臉上表現出的疼痛和冷汗,並不像是裝的。
這樣看來,是二十六歲的江硯已經恢復了痛覺,還是當時江硯真的在裝?
白箏沉默片刻,扯開了這個話題,「我現在跟你的想法差不多。」
「這個遊戲在糊弄我們,時間流速應該正常,但是周圍環境和天氣是固定的。」
白箏快速的說著,她看了眼周圍不敢動的人群,聲線壓低到只有他們幾人能聽到的程度。
「今天的體感溫度和昨天的體感溫度差不多,白雲,包括陽光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除了本土NPC原住民趙楠有些迷茫外,聞褚和大概猜出來真相的江硯幾乎同時一愣。
聞褚皺了皺眉,有些不解:「一樣?怎麼個一樣法?」
白箏的記憶不會好到能記住天上飄了幾片雲吧?
白箏當然不能。
她搖了搖頭:「所以一開始我只是懷疑,所以最讓我起疑心的是剛才那個操場,它太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