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塊站的近,東西正好丟在他腳邊。
金屬製成的長杆手柄前端連著同樣材質但被彎曲成圓弧形狀。好奇怪的東西,土塊拎起一根後掂了掂,重量不輕,起碼有個四五斤。
長杆上有個卡扣一樣的東西,土塊掰了一下後,根據構造縫隙嘗試著把前端拉了拉,還真的拉出去了一截。
可收縮!重新把卡扣掰回去後,他又試了試,前端沒有在滑動。土塊飛快把手裡的東西遞了出去。
看到土塊全程操作的牧尋隱沒有在調整手裡的東西,祁陽那狗貨還在罵罵咧咧,梁頌忍不住懟一下後,再次變為爭吵。
兩方的情緒很不穩定,要不是顧忌著紅色雪花,大概早就動手了。
把所有防爆叉丟出去後,雲深站在空氣牆邊看熱鬧。
「牧尋隱,你不是一直看不慣領主麼?怎麼現在倒是給人做狗了。」祁陽依舊在嘴硬,但看著拎著防爆叉走來的男人時,還是忍不住地後退。
不是,大家都赤手空拳的,就你那麼武器,像話麼?
祁陽拉著身前的女人再次往後退了兩步,藉機瞄了眼還在泛紅的雪花,心裡一沉。
這女人比他想像中要難搞,他想著自己帶著這多人,對方連個正經護衛隊都沒有,怎麼說也要賣個面子。
一隻手伸進兜里,金屬摺疊刀抵在女人的脖頸上,祁陽咬著牙,「雲深大人,我們領地之間的事情,可別讓有些人給攪和了。」
靠在入口處牆上的雲深,攤了攤手一臉我也沒辦法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人家牧隊要報私仇,我能攔住麼?」,她忍不住嘖嘖兩聲,「粗魯,實在是粗魯。」
祁陽:?
那東西不是你給的?還有那紅色的東西,一直亮著,他能不粗魯麼?
不鏽鋼防爆叉在陽光中反著光,在金屬格外昂貴的世界裡,小領地的護衛隊能有把摺疊刀就算是不錯的武器了。
但可惜,防爆叉的好處就是,夠長。
牧尋隱轉了轉手裡的管子,飛快地出手,他角度選的格外刁鑽,直接把祁陽給叉了出去。那柄摺疊刀脫手後掉在地上,無數人的眼神明里暗裡地落在刀上。
要是能撿到自己手裡……該多好。
「大人,我出去幫忙。」土塊在得到雲深的點頭後,拎著一根防爆叉就沖了出去。
他先是撿起了掉落的小刀,阻止了其他人的覬覦後,和梁頌一起動手,目標很是明確,就是把這幫人給叉在地上。
側面的陽光被擋住,李大柱從地上撿起一根防爆叉,依舊是那副憨憨的樣子,「大人,我也去幫忙。」
「注意安全。打不過就跑回來。」李大柱的體格放在那,雲深倒沒怎麼擔心,但李凌也鬧著要出去。
雲深按著李凌的肩膀,「土塊和西明有仇,你出去幹什麼。」,就李凌這細胳膊細腿,她是真怕小姑娘出去受傷。
但李凌抿著唇,從兜里掏出一卷細繩子,綠色的繩子云深很熟,正是花房工具箱裡的,她順手放在了中控台上。
「大人,他們人多,我去給他綁了!」一身大紅色工作服的李凌目光灼灼,明明瘦弱的身體卻給雲深一種小牛犢的感覺。
不能攔著孩子歷練,雲深斟酌再三終於在李凌炙熱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去,可以。不過要注意安全,離遠點,確定安全了再動手。」雲深仔細地叮囑時,李凌嘴角瘋狂地上揚。
啊啊啊啊,我可以幫到大人啦!
雲深手上的勁微微一松,李凌唰地沖了出去,速度之快讓雲深都愣了下,「撒手沒啊。」
「大人。」
又一聲大人響起,雲深第一次對大人這個稱呼產生應激反應,轉頭一看居然是賀清宣的兒子。
賀清宣溫柔的嗓音中帶著鼓勵,「大人,讓他去吧,他有經驗。」
能一路上護著那麼多女性走來,賀清宣的兒子確實有經驗。雲深把手裡的防爆叉遞出去,還是忍不住叮囑,「打不過就跑,我在這裡,他們進不來。」
少年有著和母親同樣溫潤的眉眼,聞言靦腆地笑了笑,「我叫,賀一守,謝謝大人關照。」
賀一守出去後,雲深還沒鬆口氣,身後便響起了一片喊聲。
「大人!」
「大人,我也能去!」
「大人,我去了,回來你給我免門票啊。」
「大人,我,我,我,我要去!」
一連串的『大人』沖入雲深的耳朵,雲深眼神都木了,她想起了去幫親戚接孩子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