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雪看著懷中呼呼大睡的人,氣得笑出聲來。
這人本來就這麼沒心沒肺嗎,不然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睡著?拂雪覺得荒唐,可又覺得很符合她的性子。
她捏捏春盡的臉,眼裡浮上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
「希望你只是記性不好,而不是刻意忘了我。」
身上的燥熱慢慢退去,拂雪雙手環著春盡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肩窩,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這樣也很好,畢竟她本來也不打算做什麼。
只要能在姐姐身邊,她就別無所求了。
春盡睡得十分踏實,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還砸吧嘴,看起來可愛極了。拂雪睜開眼睛看她,唇角不自覺勾起笑容。
她伸手輕點春盡的鼻尖,春盡眉頭微蹙嚶嚀一聲,張開嘴巴呼吸。春盡呼出來的氣息帶著淺淡的酒香,被熱氣蒸騰氤氳在整個屋子,熏得拂雪也暈暈乎乎的。
風聲驟急,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這對拂雪來說最難熬的雨夜,她躺在春盡身邊,睡得格外香甜。
——連夢都帶著桃花香。
這一覺春盡不僅睡得死,時間還長,一覺睡醒看到照進屋裡的太陽,發了好一會兒懵。
桃枝敲門進來,手裡端著水盆和帕巾,房間裡還有未散去的酒味,她立刻警覺起來。
「您偷偷喝酒了?」
春盡默默縮進被子裡,不敢回她的話。
桃枝走到她面前,開始苦口婆心:「您自個兒的酒量您不知道嗎,要是喝醉了再發生之前那種事怎麼辦?」
「不會的,我心裡有數。」昨晚那情況不喝壓根睡不著啊。
桃枝嘆口氣,道:「您先起床洗漱吧,將軍說晚上帶您去赴宴。」
「啊?我嗎?」春盡指著自己問。
桃枝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春盡皺著眉撇嘴:「幹嘛帶我去啊,帶顰兒去不就行了?」
「必須是您,因為要赴的是皇宮家宴。」
「什麼?!」春盡垂死病中驚坐起,發現手腳有些發軟,就像走了一天路似的。
昨晚那夢……
還沒想起多少細節,春盡已經面紅耳赤,她把臉埋進被子裡,心裡悸動得像一腳踩空掉下了懸崖,久久落不到實處。
怎麼會做那種夢?果真是到了想那個的年紀嗎?
桃枝眼尖地在她的脖子上發現了一個豆大的紅點,心思百轉千回一番,決定把這事爛在肚子裡。
這地方夫人自己是看不見的,若是告訴她她又要像昨日那般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