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從那以後她開始學些防身的本領。
回憶至此,初棠抿了一口果酒,轉頭問江時序:「那天副校長和教導主任是你叫去的嗎?」
男人濃如潑墨的眼眸里沒有情緒,「嗯。」
初棠又問:「後來你把梁宇達給打了?」
秦言來勁兒了,眉飛色舞的,「是啊是啊,打了,那次阿序下手是真狠啊,你是沒看到,那個梁宇達差點命喪當場了,不過那小子也是活該,誰讓他自個兒找死,我當時也在場,他說那些渾話確實該打。」
秦言仔細回憶那天的事。
那天江時序接到初棠電話的時候,正在跟秦言打球。
掛斷電話後,江時序神色緊張,二話不說丟下籃球就走,秦言追上去問清楚緣由,便跟著江時序一起開車二十幾公里找到了梁宇達。
梁宇達並不知道江時序的背景,他態度極其囂張,還當著江時序的面挑釁:「那妞兒長得是真合我胃口,皮膚嫩得能掐出水,那腰那麼細,一看就很會扭,改明兒讓她在床上扭給我看......啊——」
梁宇達還沒說完的話被他突兀的慘叫聲代替,剩下的污言穢語連同那些下流的意淫,悉數被江時序打回了肚子裡。
江時序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專挑要害處出手,下手又快又狠,梁宇達反抗了一陣就完全單方面挨揍了。
不知打了多久,梁宇達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他人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講到這裡,秦言拍拍胸口,「那情景真把我給嚇著了,我拉都拉不住,還差點兒被誤傷,打完人阿序拳頭上都是血,臉上也沾上了血,跟個鬼一樣,後來梁宇達被拉去搶救,聽說在醫院裡躺了好幾個月才出來。」
「出院後他就被勒令退學了,梁家的公司也因為這事兒受到波及,沒多久就破產了,一家人灰溜溜地搬離了江城。」
「咳咳,那會兒阿序還進局子了,老爺子氣得不輕,專門吩咐了要關他幾天,不過老太太心疼他,整天去老爺子面前哭,哭得老爺子心煩,後面阿序又被老爺子弄出來了,江家當時還給了梁家天價賠償取得了諒解,為這事兒阿序還挨了老爺子一頓打。」
說完,秦言意味深長地看向初棠,「妹妹,當時我這睜眼瞎還沒看出來阿序打人是因為喜歡你,還以為只是妹妹受欺負了當哥的替你出氣兒呢,前不久我才知道阿序這小子對你是蓄謀已久。」
初棠聽完,心情很複雜,握著酒杯的手指節都泛白了。
她沒想到江時序還為他打了人,差點把人給打死了。
她心裡一陣後怕。
她怕自己拖累他。
江時序從小到大都是家長眼裡的好孩子,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同齡人眼裡遙不可及的天之驕子,他前程似錦,若是為她背負上一條人命,那她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初棠眼睫一眨,鼻子酸酸的。
......
回到明嘉苑已是凌晨。
夜風寒涼,月色冷寂。
初棠下車後一聲不吭地悶著頭往前走。
江時序跟在她身後進了小區,「棠棠,你別生氣。」
初棠還是不說話。
回到公寓,初棠要關門,江時序側身硬擠進來,表情很是受傷,「棠棠,你是不是怕我了?」
他有些慌亂地解釋:「你不要怕我,我沒有暴力傾向的,更不會家暴,我那天只是......他說那些話激怒了我,我聽不得別人那樣說你......」
初棠抬眼看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時序哥哥,我沒有怕你,更不是怕被家暴,我只是擔心你......」
江時序輕抿了下唇,伸手溫柔地將她扯進懷裡,「沒事了,都過去了。」
初棠靠在他懷裡,眼睛一酸,語氣帶了點兒哽咽,「你以後別那麼衝動了,萬一真打死了人,你這一輩子就毀了......沒必要的,沒必要為了我這樣......」
江時序放柔聲音,「這不沒打死嘛。」
初棠氣惱地用拳頭砸他,「你還說!」
江時序溫熱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輕柔地撫摸著初棠的後背,像哄小孩兒一樣,「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以後不會了。」
初棠瓮聲瓮氣地問他:「被關了幾天?」
「也沒幾天。」
初棠聲音帶著哭腔,鼻音有點兒重,「受苦了吧?看守所里好像每天都是鹹菜白粥配饅頭,你哪兒吃得慣這些?」
江時序失笑,「是吃不慣,就當減肥了。」
聽見這話,初棠破涕為笑,忍不住又捶他一下,「你又不胖,還減什麼肥,成心氣我是吧?」
「好啦,我們不說這個了,嗯?」
初棠紅著眼睛仰頭看他,「時序哥哥,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想你有任何心理負擔,這些都是我自願的,跟你沒關係。」
初棠鼻子一酸,晶瑩的淚珠凝於眼睫,再緩緩滑落。
江時序用手捧起初棠的臉,大拇指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怎麼還哭了?」
「你別哭,你一哭我心裡也跟著難受。」
說完,江時序低下頭,溫熱柔軟的嘴唇吻去女孩晶瑩的淚珠。
第49章 (新)初吻
「時序哥哥......」初棠輕聲喚他。
江時序的唇貼著初棠的臉,柔聲回她:「我在呢。
「梁宇達那次,還有前幾天和顧澤川打架那次......」初棠抿抿唇,「要是被你家裡人知道你是為了我失控,差點把人打死,我們的婚約會不會就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