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焰:我不得不承認,這些天和他的相處里,我發現愛就是要自由地愛。雖然我現在還說不清楚這份自由意味著什麼,指代著什麼。但我也明白了,愛就是可以從一個人流向另一個人,也可以從一種方式流向另一種方式,更可能從一種單純的狀態流向一種複雜的連接。
司清焰:如果明白了愛是流動這一前提的話,那就更能理解人性是複雜的。就像我到現在還是不理解他分手的理由(不是你上次猜想的那樣),但我能感受到他還愛我,這就是他的複雜。
司清焰:我也有我的複雜,居然會跟他提出這種關係,但好處是可以更加坦誠,該明確的規則還是事先說明為好。
欣欣:老天,我又搞不懂你們這些談戀愛的了,哦不,你們還不是談戀愛……太深奧了。
由於信息太多,沈欣全然沒察覺到自己遺漏了什麼關鍵的、值得八卦的內容,只覺得頭腦發脹。
沒辦法,她心裡掛念的事情太多,很難集中注意力。
司清焰:好吧,我簡單點說,就是愛會變,會消失,會再生,是任何人都無法控制而只能去接受、去體驗的事。所以我得承認,我的確再次對他心動了。
欣欣:!
欣欣:我就說嘛!
欣欣: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閨密都心動兩次了,而我還一次都沒有,這單身啥時候是個頭哦嗚嗚嗚
司清焰哭笑不得,差點把頭磕碰到床板上,連忙坐正後,又默默滑入床單中,只覺得一身舒坦。
第28章 有意他想餵她
隔天到了殯儀館,司清焰一眼瞧見坐在前廳石階上的周汐。
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周汐,早上好呀。」
周汐聞聲抬起頭來,原本陰鬱的面龐瞬間轉晴,不再耷拉著雙肩,轉而明快地朝她揮手打招呼。
「姐姐,早喔,今天終於見到你啦。」
「怎麼?找我有事嗎?」司清焰在他面前站定後,不習慣俯視著跟人說話,索性坐在他身旁。
「也沒有,只是昨天沒見到你。」周汐的身子僵了一下,突然臉紅起來,似乎沒料到司清焰會坐下來。
「昨天我有事出門了。」
「原來是這樣。」
他自言自語似的說完這句話後,突然沉默了起來。
司清焰不知道他怎麼了,剛想問他有沒有去醫院,結果他自己先一步開口。
「姐姐,昨天早上我去醫院看了,我做了套試題,被問了好多問題,還開了很多西藥。」
聽這意思,看來是確診了,只不過:「醫生怎麼說?」
周汐猶疑了一會兒,讓司清焰反應過來:「對不起,不方便說的話可以不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向別人袒露自己有心理疾病。
「沒關係的姐姐,我只是,」他嗓音有點干,遲疑間話鋒一轉,「醫生說是,是什麼來著?我有點忘了,哦,對了,是ASR,說是正常的反應,讓我吃藥一周後再去複診看看。」
ASR,急性應激反應,司清焰不太了解,還是拿出手機上網查後才知道。
「好像不是什麼大問題!」瀏覽著手機頁面的司清焰鬆了口氣。
「真的嗎?我不會顯得很膽小嗎?」
原來他坐在這裡垂頭喪氣是因為這個啊。
「不會的。你可能不知道,我雖然在這裡上班,但其實很害怕看到遺體,前天也被嚇到了,好在那天遇到你,和你聊天才轉移了注意力~」
這話實實在在地暖了周汐的心,也很意外司清焰居然會害怕遺體,可隨即一想到醫生的囑咐,就不免有些擔憂。
「姐姐,醫生說我這一個月內不能接觸會引起我應激的人和事,可這我沒辦法做到,哥哥的葬禮,我,我必須親自辦的。」
司清焰偏頭看他受傷的手臂,依舊伸展得還不太自然:「你的手也還沒好,對吧?」
周汐一聽,慌忙地捂住手,結果用力過猛牽動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唉,嚇到你了?抱歉抱歉。別擔心,我只是問問。」司清焰不由得蹙眉,自覺問了個愚蠢的問題,畢竟是被車擦傷到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有這麼快就恢復呢。
這可就難辦了。身心都出了點問題,而葬禮又是耽擱不得的事,何況他家裡的情況又沒人能幫他。
「跟二叔商量好了嗎,什麼時候出殯?」
周汐歪頭想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了個日期。看來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太多,思緒就跟車陷入泥潭裡似的,轉動起來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