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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撐得住嗎?

寧汐柔的指尖在自己的掌心划過。

那是她的特殊身份卡曾經的位置。

她又想起在熱意灼燒中浮現的那行字:

[當你坐在審判席上,你的選擇是什麼?]

選擇。

可從會議開始到現在,寧汐柔並沒有得到過任何選擇的機會。

就像……

「x」本人一樣。

在這場由命運的審判圓桌會議中,

TA沒有得到過任何選擇的機會。

上個輪次作廢,講述重新開啟。

按照順序,寧汐柔獲得了第一個講述的資格。

[「x」擁有了一位更小的血親。]

這一次,這一行字浮現在所有的光幕之前。

寧汐柔正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眼前的場景再一次扭曲變化。

還是那個昏暗的房間,用來糊窗的報紙已經被雨水打濕,落在肩頭。

房間角落裡放著一個一隻腳已經折斷的嬰兒床,短了一截的腳用被塗滿了誇張塗鴉的書本墊起來。

她又和「x」共享視線了。

寧汐柔心下瞭然。

更小的血親?

這個形容有些不常見,寧汐柔用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

「x」應該是有了一個妹妹,或者弟弟。

想起在上一個玩家的講述情景中,母親的手搭上小腹的動作,寧汐柔終於明白了當時「x」母親說的那句:

「……媽媽跑不掉了。」

原來她當時又有了一個孩子,

因為那個孩子的存在,她被絆住了腳步,無法逃離如今的生活。

也許,在當年「x」出生時,她已經面臨過這樣的選擇。

如同當年一樣,她的選擇沒有改變。

「x」的故事沒有被重置,

寧汐柔說不出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感到失落。

她希望看著這個故事繼續向前推進,但也意識到,逐漸長大成人,擁有力量和自我意識的「x」,一定不會比一個小小的嬰兒要好殺。

至少嬰兒沒有辦法決定要殺死自己的某個情緒。

「x」當然不知道寧汐柔此刻的想法,TA的視線一步步向前,直到嬰兒床里的畫面映入眼帘。

洗到灰白的被子下面,是一個正在熟睡的嬰兒。

和大眾印象中,白胖可愛的新生兒形象比起來,這實在算得上一個很醜的嬰兒。

又瘦又小,皮膚皺巴巴,分不清五官的樣子。

寧汐柔並不喜歡人類的小孩子,當然,也算不上討厭。

她只是覺得一個無法表達自己需求和欲望的生物,實在是麻煩得很。

但「x」顯然不這麼覺得。

TA伸出手,手指懸在空中,隔著空氣,撫摸著嬰兒的臉頰,似乎甚至擔心自己已經被剪得光禿禿的指甲會劃傷嬰兒的肌膚。

那隻手不大,很瘦,手腕處密密麻麻的傷疤重疊,

有的已經淡去,有的上面還有著紅色的血痂。

一雙可以用難看來形容的手,一個只能用難看來形容的嬰兒。

多麼狼狽的一大一小兩個人。

寧汐柔感受到了一種很神奇的情緒。

在這個瞬間,整個胸口中暖意似乎就要滿溢出來,溫暖的,羽毛一樣的東西在撩撥著心房。

她知道,這股情緒並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

「x」。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寧汐柔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情緒,這種幾乎讓她無法形容的情感。

但莫名的,她知道這種感覺的名字。

愛。

「x」非常認真地,愛著這個小小的,皺巴巴的嬰兒。

這是TA年幼的血親。

「對不起。」

這是「x」的聲音。

分不出性別的少年聲音,語氣中的愧疚和沉痛卻鮮明非常。

隨後,寧汐柔就看著這隻連指甲都捨不得碰到小嬰兒皮膚的手掌緩緩下落,

直至最終,覆蓋在了嬰兒的口鼻之上。

賴以生存的氧氣被隔絕,熟睡的嬰兒呼吸受阻,皺巴巴的臉上露出了難受的表情,很快睜開眼睛,大哭起來。

然而口鼻被覆蓋捂住的嬰兒連哭聲都發不出來,皮膚皺巴巴的小手小腳撲騰著,像是不會游泳的魚在水中拼命掙扎。

「對不起……對不起……」

寧汐柔聽見「x」不停地說著,顫抖著,帶著哭腔,幾乎是破碎的聲音。

可TA的手,

卻依然牢牢地覆蓋在嬰兒的口鼻之上。

寧汐柔用「x」的眼睛看著這個畫面。

胸膛里那股不屬於她的暖意依然存在,「x」是那樣地愛著這個嬰兒,這種愛意直到現在也完全沒有減弱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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