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與自己的哥哥交換一個眼神——伯爵和少伯爵寵溺艾斯特爾殿下的流言和眼前的這一幕一比……本來他們以為那些流言可能有些誇張,但現在一看,一點也不過分啊!
艾迪森已經吃完飯了,他默默喝著僕從遞過來的紅酒,他再抬頭去看。艾斯特爾也已經放下筷子,她側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接下來還有什麼工作嗎?」
亞伯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這一次,他真切地把目光放在了傭兵小隊的幾人,準確來說放在了安奇羅身上。
「我似乎是見過你。」
「是的!」
還沒等艾迪森和蘭迪判斷出他在對誰說話的時候,安奇羅一個激靈,挺直了身體回答了問題。
亞伯輕輕點了點頭:「十年前,在沃森莊園裡,你當時站在你父親的身後。」
他沒有笑,又看了安奇羅三秒:「你放棄修習了黑魔法,轉而走向了水系魔法?聰明的決定,屬性的相似讓你的修習能輕鬆很多。」
被一眼看穿了底細的魔法師倒是不驚奇,他早就聽聞這位伯爵自己也有不俗的魔法實力。艾斯特爾接過了父親的話:「您這樣直接說穿別人的魔法屬性有些不禮貌哦。」
亞伯的眉毛高高挑起,他似乎是思考了一秒後對安奇羅說:「抱歉。」
安奇羅險些從椅子上滑下去,雖然心裡在瘋狂尖叫,但表面上還是那副死了爹一樣的臭臉:「沒關係,您不用如此多禮。」
亞伯與隊長艾迪森簡單說了幾句話後,起身拍了一下自己女兒的後背,轉身上樓了。維爾德同樣也站了起來,對著艾斯特爾笑了一下,也離開了餐桌。
「要吃點水果嗎?」
在兩人走後,艾斯特爾對著女僕們招手,這些穿著異常美麗鮮艷的女孩子們捧出剛剛切好的水果放在每個人面前。蕾拉忍不住多看了這些鮮艷花團錦簇一樣的女孩,她們臉上的表情生動而又活潑,可她記憶中女僕們沉靜或呆板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們是不是很好看?」
艾斯特爾看到了蕾拉的表情,她指了指女僕們:「所以說女孩子們就應該穿自己喜歡的漂亮衣服啊!」
女孩子、女僕們又都笑起來,她們對著艾斯特爾和客人們行禮,然後就像花一樣散開,離開了餐廳。
「好了,他們都走了,你們也不用緊繃著身體,放鬆一下吧。」
話音一落,安奇羅險些癱軟在椅子上,他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嚇死我了……」
「父親確實很嚇人。」艾斯特爾贊同點了點頭,她看了眼樓上,「不知道哥哥去找父親說什麼了,有點好奇。」
「父親。」維爾德跟在斯托克伯爵身後,「要讓妹妹一個人跟在那些傢伙離開嗎?」
「怎麼?」亞伯目不斜視,「你想干涉她的決定?」
不……
維爾德的心裡浮現出甦醒的那些記憶中,艾斯特爾遇到的那些千奇百怪的麻煩和災難,他忍不住說:「我在想要不要多派出一些人保護妹妹。」
亞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保護?你確定是保護你妹妹?不是她反過來保護他們。」
維爾德拍了一下額頭,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我就是很不安心。」
「擔心她出事?我也擔心。」亞伯停住了腳步,他看向了窗外的花樹,這是艾斯特爾出生的那一天種下的,時至今日已經長得極高極為茂盛了,「但我們不可能把她一直關在家裡。」
沒有人能預見明天和意外。只不過……維爾德這句話成功激起了亞伯心裡那種莫名的不安,他沉默了一會後繼續向前走:「去找一位占星術士吧。」
「去哪裡?」
「魔塔。」
亞伯淡淡回答了自己的兒子:「啟動魔法陣,我現在就去。」,他看了眼維爾德,「如果出了意外今晚我沒能回來,就按照老規矩辦。」
維爾德猶豫了一秒:「要瞞著艾爾嗎?」
「不用,如果她問如實說。」
目送著自己父親走入魔法陣後的維爾德沒有想到一語成讖,亞伯從離開後到深夜,一直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