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李內侍接到宮中的,沒成想,臨到洞房花燭夜,新娘子居然變了一個人,換做尋常人家,這都是天大的事,更何況今日完婚的是帝後,不僅關係後位,更關係到姜國皇室的臉面,傅子寧這齣李代桃僵,著實愚蠢又冒進。
李內侍在心裡把人罵了個遍,哭喪著臉又磕了幾個頭,「這、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待奴婢查清後再……」
「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皇后。」姜元義暴怒過後,很快冷靜下來,看也不看傅子寧,拔腿就要離開。
傅子寧知道,一旦自己被禁軍捉拿下獄,這輩子就徹底完了,於是飛快膝行到他跟前,抱著他的腿不肯撒手,「陛下,您聽臣妾解釋,臣妾真的是有苦衷的,您不是要找芙蕖嗎?臣妾要說的就是她!」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直呼皇后名諱!」
橫豎是厭透了她,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姜元義都覺得不
舒服,抬腳便踹在傅子寧肩頭,力道之大,徑直將人踹出了幾丈遠。
傅子寧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天子一怒,血流千里,為了不牽連傅家,她必須把矛盾引到芙蕖身上,「陛、陛下……」
她強撐著爬起來,美眸中透著強烈的不甘,「陛下,若不是芙蕖默許,臣妾又如何有膽子李代桃僵,嫁入這鳳儀宮?」
挑撥離間麼?
姜元義黑眸一厲,閃身便到了傅子寧跟前,用力掐住她纖細的脖頸,「你若再胡言亂語,朕便割下你的舌頭!」
傅子寧心尖一顫,忍著恐懼,笑出了聲,「陛下不信,那您瞧瞧,這是什麼?」
她背著手在床榻下摸出了一隻匣子,打開推到姜元義眼前,「臣妾實話同陛下說了,那一夜,臣妾奉太后娘娘之名,前去送皇后出嫁的鳳袍,那時,陛下應當也在的。」
傅子寧目光如炬,迎上姜元義的眼睛,一股腦將自己後來重返東院,不見芙蕖蹤影,又如何發現男子腰封的事盡數抖落出來。
「……臣妾原想將此事稟報太后,卻又怕走漏風聲,讓外人知曉一國皇后,竟在大婚前夜與外男苟且私奔,更怕因此傷了陛下顏面,陛下,臣妾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
說到最後,傅子寧情真意切地落下兩行清淚,「臣妾在房中苦守一夜,都沒能等到芙蕖回來,眼看吉時將近,臣妾憂心陛下處境,不忍陛下因為這樁婚事遭人恥笑,這才不得不……」
脖子上那隻大手慢慢卸了力道,傅子寧就知道,姜元義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看他怔愣地盯著匣子裡那條根本不屬於他的玄色暗紋腰封,傅子寧暗暗慶幸,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逃過一劫時,男人倏地加重力道,像是要把所有憤怒全都發泄在那隻手上。
「呃!」
傅子寧慘哼一聲,眼神里再不敢有半分算計,死命摳著姜元義的手,企圖從中掙脫。
姜元義陰沉近乎冷酷的嗓音在頭頂響起,「膽敢劫持皇后,李代桃僵,又妄圖污衊皇后清白,你不要命了。」
說罷,姜元義虎口再次收緊,幾乎要將人的脖子擰斷。
傅子寧眸色愈發驚恐,拼命用眼神求饒,終於,在她最後一口氣就要喘不上來時,殿外響起另一聲高呼。
「太后娘娘到——」
聽得那一聲傳喚,姜元義一雙嗜血的眸猩紅褪卻,沒等他放開傅子寧,傅皇后已經到了二人跟前,拂袖打落了姜元義的手,「陛下,你這是要做什麼!」
姜元義恍然回過了神,掃了眼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傅子寧,臉上無甚表情,淡淡道,「她該死。」
「你……」
傅太后被他嗆了一句,險些就要發作,念及姜元義如今的身份,硬生生忍了回去,「事情大致經過,哀家已經知道了,就算子寧有錯,她也是為了周全你的臉面,罪不至死。」
聽著這話,姜元義不動聲色地抬眸,瞥了傅太后一眼,那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
看來,今日這事,傅太后早就知情,默許了傅子寧的所作所為,難怪,區區一個臣子之女,也膽敢冒犯後位,如此行事。
傅太后假裝看不見,讓人扶起傅子寧,隨後又瞥了眼周圍的一眾宮人禁軍,最後,落在隨行的貼身嬤嬤身上,嬤嬤意會,走到殿門處,將殿門合上。
還跪在一旁的李內侍臉色驟變,「這……」
他話沒說完,傅太后轉身走到了內殿,身後緊跟著就是傅子寧,最後,才是姜元義,他挪動著僵硬的步伐,只走了兩步,就察覺到身後李內侍急切的目光。
姜元義斂去眼底的疲憊,聲音依舊淡淡的,「過來。」
李內侍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奔至姜元義身側,諂媚地扶著姜元義的胳膊,兩人剛繞過屏風,就瞥見倒映在屏風上的刀光劍影,耳畔是此起彼伏的慘叫,李內侍再次腳步一頓,脊背全是冷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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