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跳江,謝萬鈞等人再無顧忌,發了狠般沖向刺客,血影刀光,廝殺震天,商船所過之處,江面被血染成了紅色……
沉入江流之時,芙蕖腦海里一片空白,刺骨的寒冷讓她四肢趨於麻木,當水流漫過她的口鼻耳腔,沉重陰暗的窒息感撲面而來,求生的本能讓她做出反應,雙手不停掙扎,試圖尋找一個支撐,可身體依舊在不斷下沉,頭頂的光線愈發昏暗。
就在芙蕖壓出胸腔里最後一口空氣,瀕臨絕望之時,她突然感覺到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環抱,她下意識地回抱對方,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涼薄柔軟的唇瓣也在此刻吻住了她,唇齒緊密相連,不留絲毫縫隙,芙蕖沒有以往的抗拒,拼命汲取對方口中的僅存的氣息,以求生存。
遲淵在水中如同靈活的魚,擺動雙腿朝一艘小船游去,很快便抱著芙蕖躍出水面。
或許是太過依賴,芙蕖的唇一直沒有離開過,好半晌,她才感覺自己的鼻子可以呼吸了,慌亂地與他分
開。
芙蕖眼睫上還掛滿了水珠,她勉強睜眼,只朦朦朧朧看到一個熟悉的輪廓,想到方才水裡的事,頗有幾分尷尬。
「沒事了,別害怕。」遲淵聲音柔柔地安撫她,把芙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抱緊我。」
聽清他的聲音,芙蕖乖乖抱住他的後脖頸,不一會兒,兩人一同翻上小船,氣喘吁吁。
芙蕖狼狽地跪坐在小船上,濕漉漉的衣衫緊貼著身體,成串的水珠順著散落的額發滴落,一張小臉蒼白,毫無血色。
遲淵只看了一眼,隨後張望湖面,芙蕖落水時,謝家商船依舊在行駛,這會兒江面波瀾不驚,已經見不到任何船隻的蹤影。
為防萬一,遲淵還是將人抱進船篷里,有了遮擋,便有了安全感。
芙蕖慢慢從僵麻的狀態中緩過來,見到遲淵,她已經不意外了,「謝謝你……」
她聲音低低的,也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若今日沒有遲淵,恐怕她真就要成為江中一縷亡魂了。
遲淵走到兩側,將船篷上的帷幔放下來,隨後脫下濕透的衣裳,用竹竿挑起掛在外頭,期間並不避諱芙蕖。
許是彼此曾經坦誠相待過,又或許,是遲淵正背對著她,芙蕖有恃無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後背,好在傷口大多都結痂脫落了,此次落水,對他影響不大。
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遲淵忽然轉過頭去,桃花眼中滿含揶揄,「好看嗎?」
芙蕖一愣,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蒼白的小臉騰的漲紅,「我什麼都沒看!」她慌忙挪動雙腿,轉了個方向坐好。
遲淵不脫衣裳還好,他一脫,芙蕖便覺得自己身上的濕衣黏糊糊的,又冷又難受,但她臉皮不如遲淵,做不到像遲淵那樣說脫就脫。
芙蕖在心中暗罵遲淵不要臉,遲淵的手就探了過來,捉住她的外衫往下拽。
芙蕖駭然,捂著衣衫怒瞪著他,「幹什麼?」
「你衣裳濕了,不脫下來,穿在身上容易生病。」遲淵說得坦然,眸中不見半分邪色,「放心,今夜風大,衣裳晾一晚明日就能穿了。」
芙蕖起先還猶豫,隨著一聲噴嚏,她認了,用胳膊肘輕輕推開遲淵,「我、我自己來……」
脫下外衫,芙蕖已經臉熱到不行,在遲淵灼熱的目光下,她實在脫不下去,「你轉過去,今夜都不准轉過來。」
「好。」遲淵笑著答應,轉了過去,又恢復了背對芙蕖的樣子。
芙蕖一邊慢吞吞地解衣裳,一邊警惕著他,看他還算老實,才算放下心來。
遲淵聽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很難不浮想聯翩,索性閉目調息,靜心凝神。
過了一會兒,芙蕖身上只剩肚兜褻褲,她把濕透的衣衫疊在一起,食指戳了戳他的脊背,「我不太方便,你……幫我一下。」
柔嫩的觸感從脊柱傳來,遲淵難以控制的顫了顫,半晌,他悄悄吐出一口濁氣,微微側過身去,全程低頭,不敢冒犯。
胡亂抓起芙蕖的濕衣,遲淵故技重施,很快衣衫晾好,他又小心翼翼地挪了回來,從角落裡摸出一件披風。
「夜裡涼,將就一下。」
芙蕖沒客氣,將寬大的披風裹在身上,長夜漫漫,總是要休息的,後面的事,只能等天亮船隻尋到靠岸之地,再做打算。
有了披風,芙蕖總算感覺沒那麼冷了,她躺在硬邦邦的船篷里,將自己蜷成一團,昏昏欲睡時,突兀的噴嚏聲驚醒了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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