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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年持續騷擾,李善情似乎已成為莊敘生活中的一種白噪音,有時候太響了很煩,有時候輕輕的便恰好。

可能莊敘習慣了,所以還是承認,李善情吵吵嚷嚷雖然麻煩,但是對他來說,比完全沒有強。

如果真沒有李善情纏著他,一切就變得更枯燥與難熬。

電話那頭悉悉索索一陣,李善情好像坐了起來,人也清醒了些,開始說話了:「我白天太累了。」

「怎麼沒有人和我說,原來上班比上課還累?」

而後忽然很不滿地抱怨,而後質問,「莊敘,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

莊敘從不慣著李善情無理取鬧,這是李善情自己的選擇,與他何干,立刻指出:「不是你自己要申請的嗎?」

李善情嘟噥幾句,忽然好像想起:「那你打我電話幹什麼?沒事的話,我要繼續睡覺了。」

莊敘也頓了頓,說:「你先前說的體檢報告,加上重要就診記錄,可以給我發一份。」

終於想到了這件理所當然的正事,莊敘成功為此通電話冠上了必須要打的意義,思維也流暢許多,不再像有什麼鬱結堵在半道:「我發給臨床運營部。」

李善情安靜了一會兒,有點不敢相信一般,輕輕地問:「你要把我排進志願者名單了嗎?」

他聲音輕飄飄的,像很驚喜,充滿了以前沒有過的夢幻,仿佛如果莊敘實現他的願望,他會變得百分之百的乖巧,永遠不再使壞。任誰聽見,應該都不願戳破他的心愿。

然而事實不像李善情所猜測,莊敘別無他法:「只是用作志願者標準的參考。」

李善情「啊」了一聲,馬上冷下來,好像有點不高興,又過幾秒才說:「好吧。」

「那參考的話,你沒有什麼好處給我啊?」他接著問。

「你要什麼好處?」

「我要什麼你不知道嗎?」李善情在那頭很固執的撒嬌,「莊敘,你快點說,會幫我放進志願者的名單的。」

他像一個不通人事的小孩子,不按規則行事,也不知現實世界有達不成的難事。

莊敘不可能給他這麼輕浮的承諾,但那天也確實說:「我會幫你關注,你總得先符合條件,其他到時候再說。」

李善情才沒那麼不開心了,對莊敘說了晚安,掛掉電話,把幾份報告發了過來。

這些報告,莊敘比臨床運營部的負責人看得要早,看完後發現,李善情是確實脆弱,病史和過敏原比他得到的獎項更多,現在還活著已可稱現代醫學的進步案例。

竟然是這樣的一具軀殼,支撐李善情的大腦運轉,讓他尚能言善辯和胡言亂語,不知造物主是殘酷,還是別有用意。

莊敘很晚才將報告轉發給了負責人,讓他們儘快作專門的分析,看是否能計劃出緩釋器的植入方案。

這不恰當的。莊敘那時所做、所想的一切,都很難用合適的理由打出一個體面的圓場。

那天晚上莊敘有點失眠,持續地回憶起李善情策劃的那些以後。他說要做莊敘的學弟,來維原生科工作,所以莊敘也想了很多,認為這些策劃,不是不能成真。

莊敘是獨,上學時隨著父母去過太多城市,雖與同學朋友關係不錯,始終沒有一個真正談得上親密的夥伴。

但如果李善情能健康起來,如果莊敘的人生中往後必須都有李善情的存在——待李善情博士畢業,他們一起志同道合地工作,從濱港出發,或許到世界。

即使意味著莊敘要忍受他善變的性格,這未來並不糟糕。

這晚莊敘所想的一切,都是則漫長的笑料,幸好無人知道,莊敘永不承認自己想過一秒,也決心永不回顧。

因為闌尾重度發炎必須割去,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出不對等期許,是一樣的。若能消除記憶,或從大腦中將這些片段徹底地壓制、掩埋,才是最好的治療,才能獲得有痊癒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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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睡醒的小寶寶非常可愛的,小莊這樣也很正常的吧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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