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服吧。」她找了一支新毛筆,拿起甘露碗對顧北辰道。
「什麼?」顧北辰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什麼,畫符啊,難不成你想穿著衣服讓我畫?」姜早看傻子似的上下打量顧北辰,從他震驚的眼神中逐漸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會以為這符是畫在衣服上吧?」
「難道不是?」顧北辰整個人都不好了,往他衣服上畫符已經是他的極限,竟然還想往他身上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做不到,連和別人握手都嫌髒的他,怎麼能夠容忍毛筆在他的皮膚上劃,還沾著另一個人的鮮血,光想想都讓他毛骨悚然。
「當然不是了,都說了畫在身上!」這人是嫌棄他的血嗎?真是有眼無珠,姜早倔脾氣上來,懶得再跟他周旋,直接威脅道,「你畫不畫?不畫我現在就走,是死是活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顧北辰面色幾番變換,目光落在姜早左手腕的傷口上,拒絕的話到底沒說出口,轉身脫掉上衣。
果然生死當前,別的都不重要,姜早內心吐槽,再一抬頭,只覺著眼前一片白——
那是顧北辰赤裸著的後背,寬闊而厚實,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偏冷白的膚色,在燈下折射出溫潤的光暈,每一寸肌肉都線條分明,像精雕細琢的美玉。
「你,你幹嘛?」姜早大腦一片空白,只覺著臉紅心跳,下意識轉過身,脫口而出道,「趕緊穿上衣服!」
顧北辰脫了上衣轉過來,正好看到姜早紅著臉轉身,緊跟著又是一句嗔怪,那聲音竟然透著幾分嬌羞。
在顧北辰眼裡,姜早冷靜,爽朗且咄咄逼人,這般小女子的作態從不曾有過,冷靜如他也不免有些慌亂,下意識拿起剛脫掉的上衣,正要穿上,猛然反應過來,反問道:「符不畫了?」
姜早面紅耳赤,立刻反應過來,暗罵自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怎麼能被一個後背拿捏,她清了清嗓子,待心緒平複方才轉身,豈料入目竟是顧北辰飽滿緊緻的胸肌和整齊排列,猶如雕刻般的八塊腹肌。
這個男人是模特嗎?身材也太好了吧,姜早好不容易平復的心緒再次春潮湧動,心跳加速,雙頰滾燙,一股熱意直往頭頂沖,她無意識地吞咽了口水,不自覺舔了下唇——
「愣什麼?」顧北辰讓她亮到發光的眼睛看得渾身不自在,走到一旁圓桌邊坐下,催促道,「趕緊畫,一會兒血液該凝固了。」
姜早趕緊做了個深呼吸,打消心底的慾念,凝神靜氣走到顧北辰身後,把甘露碗放在桌上,毛筆蘸了血,從他後頸部開始畫符。
一絲涼意順著柔軟的毛筆尖輕輕划過肌膚,似能透過皮膚肌理傳遞到胸腔,分明是痒痒的觸感,卻似電流一般讓顧北辰心頭酥麻難耐。
周圍落針可聞,管家目瞪口呆看著倆人,驚得合不攏嘴。
人在過於安靜的環境中,身體的敏感度會隨之上升,顧北辰的全部心神被那筆尖牽引著,過電般的酥麻感被無限放大,讓人難以自持卻又想貪戀更多。
他從未如此失態過,一時間竟然有些愕然,豈料那筆尖順著後頸,沿著脊柱一路往下,竟然來到他腰部——
他心頭一突,尚未反應過來,休閒褲後腰處的鬆緊被人猛然朝下一拉——
轟——顧北辰腦中一聲巨響,整個人都麻了,偏偏那筆尖並不曾放過他,如行雲流水一般順著腰椎,貼著肌膚繼續朝下划去——
他拼命壓下心頭的躁動,放在雙腿上的手緊緊攥住褲子,尷尬的連呼吸都窒住了,她怎麼敢!
就在顧北辰忍無可忍想要躲避時,褲子後腰的鬆緊又被姜早拉了上來,緊跟著她繞到他身前,把毛筆蘸滿了血:「後頭的畫好了,你抬起下巴,我要從脖子上開始畫——」
顧北辰不動聲色地抬起頭,便見姜早湊到他脖頸前仰起頭,清淺的呼吸灑在他喉結處,像火星子落在乾燥的棉絮上,轟一下點燃了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