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世傑嗷地一聲,如餓虎撲食般飛快躥了出來。
他迅速洗了手後,隔著一段距離都聞到了香味,都不用靠近就知道是他最喜歡的口味,奧爾良雞肉。
剛想肉麻地為他闊哥歌頌一曲,戴上一次性手套時也福至心靈,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鑽到了他的腦海里,「等等,讓我捋捋,」他抬手看手錶,「都快十一點了,叫披薩?」
陳闊不予理會,拿了個蘋果,往上拋了拋。
在蘋果再次回到他手掌時,他心情輕鬆地去了廚房。
費世傑拿了塊披薩緊跟其後,他已經看穿了陳闊的險惡用心,篤定道:「想讓我現在吃飽,等會兒就少吃點是吧,是吧,是吧!!」
陳闊細緻地將蘋果清洗乾淨,咬了一口,發出清脆的聲響,還是不願意搭腔。
對他這樣的行為,費世傑也可以理解,畢竟是女生請吃飯,真讓他敞開了吃,他也會不好意思,「其實你一開始不答應章韻宜可能更好。」
很奇怪,聽到她的名字,陳闊心裡也掠過一絲很莫名的情緒,他也捕捉不到,就好像,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以往聽著很尋常,跟班上其他同學沒有任何區別的名字,開始變得……特殊?
「都答應了。」他說。
她邀請的次數多了,每一次都很真誠,真誠到了讓人很難一次又一次去拒絕。
於是,他也就稀里糊塗答應了。
「要不,你等會兒把單先買了?」費世傑替他出主意。
這一點陳闊昨晚已經想過,但也被他否決了,「沒那個必要。」
「行吧。」費世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大事,一頓火鍋能吃得了多少錢?都是同學,哪怕不太熟,幾年下來對章韻宜的家境也有一點點了解,「我聽戴佳說,章韻宜爸爸跟她爸爸都是一個系統的,好像是公安,她媽好像是國企的,我也不太記得了。」
陳闊一邊吃蘋果一邊聽著,沒有出聲。
「對了,她是不是在這附近補習啊?」費世傑問,「要不問她幾點下課,我們可以一起去啊。」
「嗯。」
費世傑幾下就把一塊披薩搞定了,「那給她打電話!」
「你打。」
「行啊。」費世傑說著就要從口袋拿手機,忽地,沒好氣地說,「打個屁,我想起來我沒她電話號碼!」
陳闊的蘋果也快吃完了,聞言頓了頓,「你沒有她的號碼?」
「沒有……」高三開學後熟是熟了,但幾乎每天都會見到的同學有什麼必要留號碼,費世傑正嘀咕著說問問戴佳時,餘光瞥見倚在流理台愜意吃蘋果的陳闊,「對了,你不是有嗎?章韻宜昨天不是還跟你打電話?」
陳闊嗯了聲,將蘋果核扔進了垃圾桶里,不慌不忙地洗手,「對,我有,怎麼了。」
…
章韻宜課後十分鐘收到陳闊簡訊時還很意外。
她真是學懵了,總是會忘記他家就在附近這件事,確實,他們中午約著吃飯,完全可以一起去火鍋店。碰面的地點就在她補習的這個小區門口,隔著老遠,她就看到了陳闊跟費世傑,開開心心地小跑過去。
「是不是等很久了?」她問道。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沒有。」
「是有一會兒了。」
話音剛落,陳闊側過頭輕瞥了費世傑一眼。
機智的費世傑果斷改口,「那必然是沒有的!」
章韻宜忍笑,「那要不我們打個車過去吧?佳姐說她已經到了,在排隊。」
所以說,沒有姐妹是不行的,是活不下去的,她可愛可親的佳姐十一點就出門過去拿號了。
「好。」
陳闊應了,三人來到街道邊,很快就攔了一輛計程車,章韻宜坐副駕駛座,兩個男生坐后座,地鐵雖然快,但要換乘也麻煩,打車就方便很多。
費世傑是個很健談的人,全程都在跟師傅閒聊,章韻宜也愛湊熱鬧,一時之間,車廂內氛圍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