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逼問下,費世傑沒好氣地說:「她就是有點驚訝,也沒說什麼,還笑了。」
陳闊眼皮在跳。
趁著他短暫分心的時候,費世傑及時抓住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本詞典搶了回來,死死地抱在懷裡。
然而搶回詞典,熱可可又被奪走。
陳闊忍著火氣:「你該喝的是啞藥。」
他冷臉走出房間。
沒走出幾步又轉回來,氣得一把將費世傑的頭髮薅得跟雞窩似的。
…
一點二十分,陳闊就在博物館門口等著了。
他外型出色,站在那兒,時不時就會吸引一些人的注意,回頭率更是不低,幾個女生經過他身邊後還在小聲嘀咕,主要是討論他是不是在等女朋友。
正方反方各持不同觀點。
這場討論不到兩分鐘就有了結果。
章韻宜跟戴佳不是踩著點來的,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門口廣場上的陳闊,他太顯眼,穿著黑色羽絨服,個子又高,跟地標似的。
陳闊同樣也看到了她們,準確地說,是看到了章韻宜,她太顯眼。
想起費世傑說的事,他遲疑了一瞬,意識還未做出決定,腿已經著急地邁了出去,大步向她靠近。
幾個女生仍然有意無意地望著這邊,倒不是看帥哥,而是想要讓話題有一個完美的收尾。
「怎麼是兩個美女,那誰是他的女朋友?」
「還用猜……」扎馬尾的女生眯了眯眼,「肯定是穿白色羽絨服的小美女啦。」
確實不用猜。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走過去後,視線就沒從章韻宜身上挪開過一秒,也下意識地走在她的身側,「你們怎麼過來的?」
章韻宜剛想回答,抿了抿唇,忍著沒說話。
她現在渾身不自在,用她上輩子大學室友的話就是刺撓、不得勁。
戴佳體貼地回道:「我坐地鐵,章韻宜坐公交車,班長你呢?」
她昨天晚上想了很久,今天章韻宜是想讓她儘快開心起來,走出陰影,那麼,她作為好朋友也有任務,她要站崗,絕不讓氣氛尷尬凝滯,這是她的使命。
「公交轉地鐵。」陳闊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那白色的衣服上。
戴佳也很為難,她絞盡腦汁地在找話題,但她真的不擅長,只能幹巴巴問道:「那……你吃過飯了嗎?」
陳闊嗯了聲,便沒了下文。
他很沉默,話少,這就是章韻宜剛重生時對他的印象,他一開始對她也是這樣。除了他的好朋友,他對旁人並不熱絡。
三人排隊拿證件進館。
章韻宜排在陳闊身後,不經意瞥見他身份證上的照片,就只是一眼,但她被他僵硬的表情逗笑,撲哧一聲,想止住笑聲都來不及,他已經回頭看向她,見她笑了,他的肩膀不再緊繃著。
目睹這一幕的戴佳眼睛裝忙。
「笑什麼。」他不是質問,神情輕鬆地跟她搭話。
章韻宜心下懊惱,「沒笑啊。」
陳闊猜得到原因,等她過閘後,他從口袋搜出身份證,「想看嗎?」
不想!!
但章韻宜是不會讓他下不來台的,她還是伸手接過,本來想意思意思看一眼還給他,但這一眼時間有點長,她發現這是他十六歲時辦的,比起現在還要青澀。
她將證件還給他,是一種習慣,誇讚:「拍得很好啦。」
陳闊失笑,跟她並肩,「那天沒穿深色衣服,還是跟我爸換的。」
「你原本穿的是什麼?」
「校服。」
「叔叔穿了你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