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敏拼命地清嗓子使眼色,想讓朋友別說了。
但朋友很愛八卦,停不下來,「班長真是好冷一男的啊,愣是沒收,那個女生也很絕,拆了包裝,讓他給個面子吃一個,你們猜他說什麼,他說他不吃。」
章韻宜吃了一口面,太燙了。
戴佳將豆奶給她,「你辣椒放多了。」
「不是辣,是燙。」她說。
兩人吃完了,跟拼桌的同學說了就走了。等她們走遠了以後,任思敏用一種關愛智障兒童的目光看著好朋友,「你眼睛長那麼大,怎麼就沒眼力見呢?」
「什麼鬼?」
任思敏放輕了聲音,「你不知道班長對章韻宜……嗯,那個嗎?」
「啊??真的假的!」
「不信你就多觀察觀察咯。」任思敏小小聲,「之前運動會我就看出苗頭來了,現在是確定了!」
「哦莫哦莫!!」
…
食堂角落的另一張桌子前。
費世傑看陳闊一言不發埋頭吃飯,欲言又止,又擔心自己會弄巧成拙,只好又把話給憋回肚子裡。
幾次之後,只要陳闊不是個死人,都會有所察覺,他將餐盤裡的飯吃得乾乾淨淨,一粒不剩後,淡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借錢?」
「你要借我也可以。」
費世傑見周圍沒有熟悉的同學,這才放心大膽地跟他說著最新消息,「我聽何遠說,她,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她,有人送她一大盒巧克力,還有花,不過她沒收。」
「哦。」陳闊將餐盤還有筷子收好,就要起身送去收餐具處。
費世傑的下一句話讓他定住了,「喜歡她的人還真不少,她現在沒談,不代表以後都不談。」
見他不作聲了,擔心他很久的費世傑抓緊時機,一通輸出,「其實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不要狡辯,我跟你認識多少年了,你什麼性格我還不清楚?你要想好了,到時候只會有兩種情況,第一,她單身也沒喜歡的人,皆大歡喜,你還有機會,第二,她有男朋友了,那到時候,咦,等等——」
費世傑打量著他的眉眼,不確定地問,「你的道德觀還好嗎?」
關於這一點,那他是真的不了解了,誰叫這哥至今只喜歡這麼一個女生呢。
陳闊輕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句「我回宿舍」就端著餐盤走了,並沒有回答他在感情上是否有道德這個問題。
費世傑聳聳肩,看這小子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他猜,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
陳闊從食堂出來後,實在不想去教室,改道回了宿舍。整個宿舍也就只有他跟另一個室友朱聰,朱聰正窩在一邊玩psp,抽空抬起眼眸,喊了聲闊哥後繼續遊戲。
宿舍里還有朱聰吃泡麵留下的味道,陳闊覺得很悶,來了陽台透氣,眺望遠處,眼睛舒服了後,他側目看向一旁的衣架,呼吸一頓,眼皮也在跳。
如果他沒記錯。
昨天晚上他的護腕洗了就晾曬著,早上刷牙時還在。
朱聰全神貫注在遊戲上,忽然聽到一道嚴肅到有些緊繃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朱聰,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的護腕?」
護腕,什麼護腕?
他想都沒想就搖搖頭,「不知道啊。」
「你再想想。」陳闊說了這句話後也不再耽誤時間,大步沖向外面,要下樓去找,表情凝重得好像丟了最重要的寶貝。
朱聰愣了愣,正好這一局也結束了,他乾脆把psp放一邊,奔去陽台,低頭往下看,什麼都看不到。
「有人沒?」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樓下宿舍的人,說是回來後在陽台上撿到了一個護腕,特意上來詢問。
「應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