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闊莫名緊張,怕不小心會燙到她,在幾根蠟燭都點上後,他舒了一口氣。
正想讓她許願,驟然發現,兩人靠得太近,額頭也輕輕地碰到。
就那麼一下,他不敢動了。
章韻宜也沒動,生日蛋糕上的蠟燭燃燒著,誰都沒有開口,誰都沒有退開,渴望著卻也克制,說不清是誰主動的,靠得更近了一點,額頭相觸,這是他們現在最親密的觸碰,緊張到都下意識地屏住炙熱的呼吸,他臉紅,她耳朵紅。
蠟燭都快燒完了。
陳闊只覺得好像打了很久很久的籃球,又好像是跑了一千五百米,肺都快炸了,他克制著提醒她,誰知道說話都變得磕磕絆絆,蠢爆了,「蠟燭,快沒了。」
「是、是嗎……」
章韻宜也沒比他好多少。
她覺得他肯定都聽到了她的心跳聲。
啊啊啊啊!!
但已經來不及了,生日蛋糕的蠟燭很細,細到感覺只是眨了眨眼,它就燒到了盡頭。
這哪家店的蛋糕啊?蠟燭都要偷工減料??
還有誰要他提醒啦?
顯著他了!
章韻宜惱羞成怒:「誰說許願要閉上眼睛的,我已經許完了!」
陳闊很想抬手摸一摸自己的額頭,痒痒的,但忍住了,聽到她說出這句話,語氣很奇怪,像生氣,又不像,他只好配合,「許了就好。」
她撲哧一笑,接過他遞來的蛋糕刀,只切了一塊,她知道他不愛吃,中午吃了一小塊都已經是他的極限。
「等下又要再刷一次牙了。」
「我沒想到你那樣快。」
「哪裡快了,咦,這個蛋糕好好吃!」
「嗯。」
吃完這一小塊蛋糕後,章韻宜把盒子蓋上,重新系好蝴蝶結,準備帶回去給室友們當夜宵分了。
陳闊卻大步往上走,操場邊緣都是以樹木為遮擋。
她都來不及問他過去是要做什麼,很快他提著一個袋子重新過來,她被這熟悉的操作驚得回不過神來,上次是藏熱水壺,這次是藏……
「禮物。」
章韻宜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
她被一股巨大的幸福包圍,幸福感不只是眼前的人給的,還有家人跟朋友,她只是沒有想到,怎麼會幸運到從睜開眼睛醒來,到都快熄燈睡覺了還會有驚喜。
…
章韻宜又吭哧吭哧地爬上六樓。
在樓下,從接過他的禮物後,她就很心急,想知道這個很沉的禮物究竟是什麼,她忍了又忍,左手提著蛋糕盒,右手提著禮物,已經累得在喘氣了。
室友們都在,有人晾曬,有人躺在床上,看她拿了蛋糕回來,停下手裡的事,話沒說幾句,卻很有默契,支起桌子,搬小板凳,乖巧地排排坐等待投餵。
章韻宜讓她們自己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拿出了拆快遞的勇猛架勢,三下兩下就拆了包裝,隨即愣住。戴佳用小叉子吃著蛋糕,好奇地問道:「這什麼?小豬存錢罐?」
「佳姐,你是怎麼好意思對著這麼大一個存錢罐,說它是小豬的?」周安琪大笑。
「班長怎麼送存錢罐啊?」
章韻宜抱緊這個豬,滿眼笑意,「我書包上不是掛著個豬嗎?」
她努努嘴,書包正掛在椅子上呢。
五雙眼睛齊齊看過去,果然章韻宜的書包上掛著一個粉色小豬掛件,以前都沒注意過。
「他有一次問過我是不是很喜歡這個掛件。」她眉眼彎彎,「我很喜歡豬,因為我爸媽都屬豬嘛。」
周安琪:「……」
班長這神奇的腦迴路,不過也算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