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心中嘆了一口氣,又逃過一劫。
兩人走了兩刻鐘才到司徒彥住的勤華殿,門口只有兩個灑掃的宮婢,頗有兩分冷宮的感覺。
惠安帝站在門口,只感覺有些不自在。
門口的宮婢看到了惠安帝急忙下跪。
「噓,陛下來看五皇子,五皇子可在殿中?」
「在的。」
「好,不用通傳。」
宮婢趕忙跪到一旁,給惠安帝讓路。
惠安帝走在前頭,周海跟在身後,兩人一起走進勤華殿。
殿中依舊只有兩三個伺候的宮人,周海阻止了要下跪的宮人,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惠安帝剛走到大殿中,就看到司徒彥坐在一旁的矮榻上,手裡拿著一本經書,的確生的好看,想必太子都不及他三分。
惠安帝心中這般想著。
許是因為視線被擋住,司徒彥抬起了頭,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惠安帝。
「兒臣給父皇請安。」
司徒彥因為著急還被矮榻絆了一下腳。
「你最近可還好?」
「兒臣一切都好,勞父皇掛心了,父皇龍體可還安康?」
惠安帝有些心虛,他這個兒子太過於透明了,連他都差點忘記自己還有這個兒子。
要不是剛剛那兩個妃嬪,惠安帝此時都想不起司徒彥。
「父皇一切都好,怎麼你這殿中伺候的宮婢那麼少?」
「兒臣這殿中也無甚事情,幾個宮婢足矣。」
惠安帝在這宮中生活多年,他自是知道宮中柏拜高踩低的狀況,一個皇子的住所宮婢決計不會那麼少,想來是內務府那群老東西故意苛刻的。
惠安帝全程都在注視著司徒彥的神情,見他神情柔和,並無別的情緒,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絲愧疚。
「起來吧,地上涼。」
司徒彥這才起身,將惠安帝往裡頭請。
「父皇可要坐下喝一杯茶?」
「也好,朕也好考究一下你的學業。」
司徒彥心中冷笑,他都已經不是幾歲的孩童,也不是十三四歲的少年郎,現在才想起要考究他的學業,真是可笑。
「兒臣愚笨,恐會讓父皇失望。」
「無妨,朕今日無事。」
惠安帝直接在司徒彥剛剛的位置坐下,順手拿起了他剛剛看的書。
「此書全是一些策論,你可有什麼不明白的?」
司徒彥搖了搖頭。
「不曾,這本書兒臣已經復讀第五遍了,覺得此書講的甚是有理。」
正好這時,宮婢將茶水端了上來。
司徒彥上手親自替惠安帝斟了一杯。
「父皇請。」
惠安帝喝了一口,直接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破茶,這麼難喝,一股拙劣的味道,絕對不是今年的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