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見到他時,女子眼中流露出的驚喜不會騙人。
「好,心心便跟在朕的身後。」
洛心眼睛彎起,模樣俏皮。
惠安帝輕輕嘆了一口氣,心中不免惆悵,如此依戀他,他百年之後,她該如何自處?
罷了罷了,到時候便帶著她一道吧,如此兩人地底下也好有個伴。
(洛心:老男人,你怕不是做夢?)
約莫半個時辰後,惠安帝和洛心出現在宮門口。
禁衛軍里三層外三層將兩人團團圍住,保證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惠安帝四下一瞥,已然深夜,倒是熱鬧,宮門口上一次這般熱鬧還是蘇竹卿煽動百姓之時。
明王借著明亮的火把,將視線定格在那頂黃色的龍輦上。
「父皇,兒臣可是等你許久了。」
可不是嗎?
兩刻鐘前,明王的手又開始發抖,只能跟暗影換了個位置。
惠安帝瞧見明王猙獰的臉,愈發像極了昨晚還前來索命的木凌瑤。
思及此,惠安帝心間一痛,忍不住蹙眉。
洛心很快察覺到惠安帝的異樣,貼近了兩分。
「陛下。」
惠安帝搖了搖頭。
「朕無事。」
「司徒翼,你大逆不道,朕怎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父皇這是嫌棄自己?
惠安帝的話刺痛了司徒翼。
司徒翼冷笑出聲,鄙夷的看著坐在龍輦上的惠安帝。
「父皇,兒臣這都是跟你學的,父皇曾說過,兒臣是最像你的人,
兒臣只是做了父皇當年做的事情,怎麼父皇這般貶低兒臣,莫不是兒臣學得不夠好,沒能展現父皇的風采?」
司徒翼話音剛落,周遭的百姓將頭埋得更低了。
皇家秘辛,聽了要命了,眼下一個個恨不能堵上自己的耳朵。
范琪睿快速移開目光,心中忍不住搖頭。
明明可以做一個閒散的王爺,非要將自己往絕路上逼。
周海心中暗嘆,不免想起死去的太子殿下,明王的路就走到這了。
若不是礙於百姓在場,區區一個成王於陛下而言,沒有半點威脅力。
惠安帝眼眸變得陰沉,死死的盯著得意的明王。
當年他弒殺兄長,是因為被逼到絕路了,如果他不提前動手,等兄長上位後,第一個遭殃的便是自己。
而今這個孽障,竟敢說一切都是學他?
這是想讓天下百姓都知道皇家秘辛?
「陛下,不能再等了,陛下一世英名,可不能葬送在明王的手中。」
洛心瞧著惠安帝的神情,小聲提醒。
她還等著看好戲呢。
惠安帝適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氣糊塗了。
瞥見惠安帝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明王愈發得意,眼尾稍稍上挑。
「父皇這是害怕了?怕兒臣將父皇的事情都抖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