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沒良心,進劇組就跟失蹤了一樣。
宴山亭卻不能不管他。
偶爾得見見。
若許落長歪還要矯正,免得一不留神縱人在劇組學壞。
陳勻立即說:「這個月小少爺去了三次老宅,上次去是五天前,我看過他的排戲表,明天下午沒戲,小少爺大概率會去老宅。」
宴山亭詫異:「他經常去?」
他十天半個月去一次老宅,聽老太太說許落來過,沒想到竟這麼頻繁。
陳勻說:「小少爺孝順,說您忙,該盡的孝他盡,一樣的。」
他和鍾叔時常聯繫。
鍾叔說許落將老太太哄的開懷,還替宴山亭說話,老太太現在很少抱怨宴山亭忙或者不顧家。
宴山亭:「明天下午我有個會,還約了人吃飯。」
陳勻便不再說。
他知道宴山亭從不誤公事。
宴山亭說:「不過很久沒見老太太了,是該去一趟?」
陳勻一楞,趕忙道:「是這樣,公事哪有忙完的時候。」
宴山亭發現許落的房間跟樣板間一樣,私人物品幾乎沒有。
就好像這屋子沒人住一樣。
這間房基本算許落的書房。
宴山亭說:「空蕩蕩,奶奶過來要是看到,像什麼話?」
陳勻說:「......我問過,小少爺說這樣就很好。」
宴山亭恍惚一想,好像從來宴家到現在,許落從未向他要過什麼東西。
第二天下午宴山亭到老宅時,許落正和老太太在花園逗貓玩。
正是春天,老宅到處都是花。
粉霧般的桃樹下,許落正拎著香噴噴的小魚乾釣平安。
小魚乾是老宅湖裡撈出來,廚師現做的。
平安後爪著地,為了抓魚前爪攏在一起做作揖狀,十分可愛。
許落笑著對宴老太太說:「奶奶,快看平安,它給您作揖拜年呢!」
宴山亭到花園,正看到許落仰起臉笑。
天真美麗,十分動人。
又看他衣服,今天倒比上次劇組穿的強。
只是許落一直沒有用過那張卡。
宴山亭不明白他。
是忘記了,還是不敢用,又或者別的什麼原因?
宴山亭再回神時,已經蹲在許落旁邊。
許落詫異看他。
宴山亭專注看貓:「它怎麼只聽你的,我碰一下都不肯。」
許落:「你餵它吃點好的,再給它順順毛,要輕一點......」
他很有誠意的教。
兩年後他不在,宴山亭會養貓逗貓,宴奶奶看著也高興。
宴山亭照著試了試,平安一看是他躥出好幾米。
許落將貓哄回來,讓宴山亭摸一摸,和它熟悉熟悉,又說:「你叫它名字,溫柔點兒......」
宴山亭不知道怎麼樣算溫柔。
不過貓的毛很軟,帶著一點點溫度,很乖,很可愛,讓人不自覺心生憐惜。
他看許落。
許落在看貓,睫毛垂著,面頰白嫩,看著也很乖。
終於許落不插手,平安也肯讓宴山亭摸。
它還仰腦袋,尾巴劃拉過宴山亭的褲腳,喉嚨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宴山亭頗驚喜:「許落,你看!」
許落很意外,宴山亭看著冷硬,居然會為一隻小動物露出笑意。
果然沒人能抵得住毛茸茸。
宴奶奶笑眯眯看蹲在那裡的兩人,並不出聲。
陪奶奶吃過晚飯,許落要回劇組。
宴奶奶讓宴山亭送他。
宴山亭應了,降下車前後的擋板後,給許落轉了二十萬:「獎勵,工作忙還記得看奶奶,很不錯。」
許落端正態度:「謝謝宴總。」
宴山亭喉頭一梗:「不謝,你應得的。」
他想問許落為什麼不花那張卡。
到底沒問。
也許許落只是暫時沒有時間去花。
雖然宴山亭在奶奶那答應要送他去劇組,不過許落沒有當真。
來回五六個小時的路,宴山亭哪有空。
越有錢的人越珍惜自己的精力,宴山亭以前警告過兩次,許落早就記得不能消耗他的時間。
而且許落還有別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