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和周霓並沒有質疑, 可見容沖說得顏色完全正確。趙沉茜預感落實,緊緊抿唇。
容沖一直關注著她的表情,見狀輕聲問:「怎麼了?你看到的紅綠, 不是這樣嗎?」
趙沉茜嘆氣,說:「在我看來, 這是一樣的顏色。」
周霓並沒有放在心上,安慰道:「確實有人看朱成碧, 分不清顏色。反正這只是幻境, 影響不大。」
不, 問題大了。趙沉茜放下劍穗,再沒有心思編東西, 腦中飛快思索對策。
她以自己的思想先入為主,完全忽略了蛇類的眼睛和人的不一樣, 它們分不出紅和綠。可是她的規則里卻寫,綠衣人可以做食物,紅衣人是通關使者。
若不是她湊巧發現自己色覺異常,當真按照規則行動,豈不是會將紅衣人誤食掉?規則的陰險,委實防不勝防。
她當然沒打算吃掉綠衣人恢復體力, 但規則明確說了,只有跟著紅衣人離開海市,才能結束遊戲。這豈不意味著,當最關鍵的紅衣人出現時,趙沉茜壓根看不出來?
趙沉茜暗暗嘆氣,規則對她,可真是另眼相待。
另外兩個女子沒把這個插曲當回事,繼續有說有笑編劍穗去了,唯有容沖停下手裡的事情,始終關切地看著她。
趙沉茜對著他淡淡搖頭,示意等出去再說。
小桐手巧,幾乎是靠她一個人完成了大部分劍穗。絲線見底,趙沉茜覺得差不多了,就道:「這些應當夠了。那我們約好了,今日戌時,在太平街後巷碰面。」
小桐和周霓應是。要見的是周霓的師兄,她是最不可能對劍穗動手腳的,於是趙沉茜放心地讓周霓保管劍穗。周霓送他們三人出門,在外面免不了和屠夫父母一頓拉扯,終於出了這座凶宅的門。
小桐看了眼理所應當充當護花使者的容沖和習以為常的趙沉茜,識趣道:「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走了?」
趙沉茜點頭:「好。」
小桐揚起笑臉,在陽光下對著他們揮手:「路上小心,回見!」
容沖目睹小桐走出這條街,然後才一改驕傲冷峻,巴巴湊到趙沉茜身前:「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趙沉茜微微嘆了口氣,問:「你的規則里有紅衣人、綠衣人嗎?」
容沖搖頭:「沒有,只寫了黑衣人、白衣人。」
「果然如此。」趙沉茜不出所料,說道,「但我的規則里有,還說必須由紅衣人帶著離開海市,才算遊戲成功。可是,我分不出紅色和綠色。」
容沖試著問:「綠衣人是……」
「補充體力的食物。」趙沉茜說,「故意將完全相反的兩種劇情人物安排成紅衣與綠衣,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容沖皺眉,若有所思道:「我早就發現了,旁人只要滿足規則就可以自由行動,比如我,我的『家人』從沒鬧過么蛾子,但你卻格外受針對。每當形勢對你有利時,就會發生一些劇情,強行將你拽回去。」
趙沉茜面不改色,淡淡道:「可能因為,這齣龐大的幻境是根據殷夫人的回憶編織出來的,而我是這齣戲的戲眼,必須得按他們排好的譜唱下去。走著瞧吧,我倒要看看,後面還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
趙沉茜還惦記著昨日的雄黃酒,正打算去珍寶閣探探,街頭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芙蓉在端午鬧了一通,趙沉茜的蛇妖身份暴露,如今正是危險的時候,容沖連忙擋住趙沉茜,護著她藏入小巷。
趙沉茜被容沖猛然拉入偏僻處,絲毫不慌,安然自若地撥開容沖衣袖,透過他臂膀觀察外面。街上敲鑼打鼓走過一群白衣人,高聲炫耀道:「知府英明,抓住一隻蛇妖,明日午時將當眾處以火刑,爾等廣而告之。知府英明……」
趙沉茜腦中嗡得一聲,她還在這裡,並沒有被白衣人抓到。那麼被處以火刑的蛇妖……是光珠!
容沖怕趙沉茜衝動,連忙抱緊她,說:「別衝動,明日午時才開始,我們還有時間。外面都是人,不要去送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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