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年輕的保羅魏爾倫, 他的肩上扛著沉睡的中原中也,在被陰影籠罩的小巷裡抬起眼睛。
青年用冰冷的槍口對準了蘭波。
[抱歉]
他說。
[我已經決定這麼做了]
巨大的信息量湧入飛鳥和也的腦子,他的衣服被冷汗浸濕, 在柔軟的床上睜開眼睛。
魏爾倫的衣服對他來說大了幾碼, 飛鳥和也調整呼吸, 平靜下來時發現手上的傷口已經癒合。
……發生了什麼。
他忍不住去想。
魏爾倫掐住了中也的脖子。緊接著是趕來的旗會, 他們的異能很輕易地就被魏爾倫鎮壓了, 被重力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飛鳥和也意識模糊, 只記得自己撿起了地上的槍, 槍口對準自己, 企圖用外力讓自己恢復清醒。
少年想到這裡,沉默地掀開衣服。
他的身上纏著白色的繃帶,顯然是被人細心地更換過好幾次。
「……他們呢。」
飛鳥和也側過臉,對著角落裡的陰影, 毫無感情地說道。
「為什麼要對他們做這種事。」
魏爾倫站起身, 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他不知道在那裡坐了多久,不過是上前一步, 身影便暴露在陽光下。
「把留在他們身上的異能撤回我就告訴你。」魏爾倫回答,眼神依舊平靜, 「他們就是你和中也想留在日本的原因,不是嗎。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和也,不要浪費時間。」
旗會,某位接觸過中也的刑警,甚至整個港口黑手黨和異能特務課——
魏爾倫的暗殺對象有很多,本來計劃里是幾天內完成的。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找到本應死去的飛鳥和也,所以才被拖慢了腳步。
飛鳥和也把枕頭扔過去,說得無情:「是你在浪費時間,莫名其妙地冒出來,還企圖把我接觸過的人全都殺死,要不然你也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魏爾倫偏頭,避開他毫無用處的攻擊。
他又嘆了口氣,妥協般地上前一步。
「唔。」
被按在床上的人發出痛苦的呻吟,魏爾倫故意將手按在他腹部的傷口上,稍微用了點力。
「我們已經重複了很多遍這樣的對話。」魏爾倫低頭,失望地說,「解開異能,雖然我也有別的辦法,但那樣就違背了一開始的約定。」
飛鳥和也咬緊牙關,他企圖扯開魏爾倫按住自己的手,可惜顯而易見地失敗了——他越加大一分力度,魏爾倫的異能就緊跟著加強一點。
這位能在英國女王的加冕禮上暗殺女王的頂級殺手,顯然沒將他的反抗放在眼裡。
飛鳥和也立即意識到他說的其他辦法是太宰。
「你想都別想。」
少年的金髮散亂,即使臉上蒼白得不見血色,嘴巴卻依舊倔強地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