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廣鐵腸始終沒分給他一個眼神,反倒是向那位受傷的異能力者詢問「你有什麼目的」。
「傳達一些信息而已。」青年眯起眼,就算被許多把槍指著也毫不畏懼,「你們沒有發現從剛才開始,這間屋子就沒有信號了嗎。」
幾乎是他說完這句的同時,末廣鐵腸的手機振動。不光是他的,內務省、軍警、特務科,所有人的手機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
接著是會議廳正前方的大屏幕,那上面的直播才進行了沒多久,卻已經傳到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所謂異能力者,就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類。」
少年的膚色蒼白,一頭金髮散落肩頭,碧色的眼睛乾淨清澈,在陽光的映照下卻看不出什麼情緒。
「過去的十八年裡,我一直為政府服務。不管是戰爭,還是竊取情報,又或者是為了掩蓋某位官員殺人的真相。從八歲開始,他們不斷地告訴我,幫別人解決問題,這就是所謂的正義。」
「我一直在思考這句話的準確性。」
末廣鐵腸轉過身,他收回武器,眼前是互相推諉大喊著為什麼關閉不了直播的高層,耳邊卻是飛鳥和也緩慢且堅定的話。
「20XX年,3月6日,南非的一間小學被炸,其中死亡學生326名,原因是軍隊錯誤鎖定了目標,並向無辜的人群發射了飛彈。」
「20XX年,5月11日,山下議員主張對流浪人群進行抓捕,並利用不會有人報案這點,對他們進行了異能改造實驗,其中死亡1251人,實驗以失敗告終。」
「20XX年,6月8日……」
飛鳥和也每念一條,新聞上就多一個熱搜。
末廣鐵腸平靜地看著他,就如大洋彼岸,降谷零看著手機上的畫面一樣。
少年笑了笑,就這麼足足念了半個小時。
「橫濱的鬥爭發生至今,沒有人在乎大街上堆滿的屍體,政府將異能力者澀澤龍彥投放時,並未考慮到,街道上躺著的是誰的戀人,誰的母親,誰的朋友。」
「他們隨意地使用異能力者太久了,忘記了自己也是人類。」
港口黑手黨的休息室里,花瓶上方有一朵枯萎的玫瑰緩慢地落地。飛鳥和也抬起眼,直視前方,就這麼隔著屏幕,與自己的朋友們遙遙相望。
「有人告訴我,所謂人類,就是應該有自己的思想,他們告訴我,時間還有很久,我可以慢慢學。」
「正是因為這樣,就算死亡,或者在監獄裡度過下半輩子也一樣。我學了很久,才找到所謂的正義和答案。」
利用太宰支開中原中也是真的。
利用組織支開降谷零也是真的。
「我始終相信,異能力者也應該有自由支配自己生活的權力。沒有人應該毫無理由地死去,也沒有真相應該僅僅因為權勢就被掩埋。」
「我也始終相信,民眾有知道真相的權力,合理合法地行使自己的監督權。」
從異能特務課走出來的那天起,飛鳥和也就策劃好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