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國之主屏氣緩神,慢慢走近白犬,她朝著修羅丸點點頭,然後蹲在了四仰八叉睡得鼾熟的白犬身邊,抬手捂住了狗鼻子,眼睛眯了起來。「唔……嗚嗚……嗚呼……」呼吸不暢的白犬腦袋動了起來,手下的鼻子吸了吸,懨懨的,也不睜眼,舔了一口凌月纖細白皙的手。
「咦……」聲音里滿是嫌棄,凌月鬆開狗鼻子,反手把口水擦在狗毛上。
斗牙這才睜開眼,叫了聲:「凌月。」
「喲,這還記著你夫人還活著嗎?」凌月斜了眼斗牙,說道:「三十八天呢,三十八天啊,斗牙,再久些,你怕是都忘了我長什麼樣了吧。」
斗牙仰躺著,也懶得動,用爪子扒拉扒拉凌月的褲腿,無意義地哼唧了一聲,也不反駁。
「哼,」纖纖玉手錘了一下狗頭,大狗嗚咽了一聲,凌月揪著犬耳:「你再不回家,」凌月壓低聲音:「我也被公文逼得要離家了……我的銀絲……落了不少了……」
凌月雖壓低聲音,但修羅丸聽得清楚,事實證明,狗與狗的悲傷是相通的。
修羅丸側坐在身邊,他瞧著凌月與斗牙的相處方式,這兩人一點也不像深愛攜手的愛人,只是互損親昵的友人,凌月話音一轉,問道:「這位是?」
「四楓院,」斗牙舌頭舔了舔鼻子,身子還是放鬆:「犬妖,神明,堪得一戰。」
「哦,」凌月眉梢一挑,重複了一遍:「堪得一戰?可與我一戰否?」
凌月目光炯炯,等著修羅丸的回應,眼看著英俊的青年非常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戰!」凌月氣勢驟然拔高,這一對好友秉性倒是相似,妖力鼓譟起來,就看見修羅丸身形驟變化,竟然半點顏面不要地變成了奶狗模樣,奶狗堅定搖頭:「不戰!」
圈手可抱的奶狗尾巴晃了晃,瞧著凌月目怔瞧著他的呆愣模樣,凌月脖子一動,看向斗牙,眼睛會說話——怎麼和你一般厚臉皮。
「哼!」凌月輕哼一聲。
小奶狗蹲坐在地上,這才解釋道:「我自幼學習的是暗行刺殺之術,如今刀刃絕技也是迷惑幻術,我不太喜歡正面剛的戰鬥。」
「也罷,」凌月柔柔笑了一聲:「你也是瞧我柔弱文靜,不願與我一戰吧。」
小奶狗張了張嘴,之於妖怪柔弱文靜聽起來不太像褒義詞,斗牙瞧著小奶狗裝扮崽子卻一臉無奈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吃癟了,吃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