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丸感覺到肩頭一重,一隻手落在他的肩上,他側首看去,是自家狐狸:「小犬兒,」玉藻前聲音輕柔:「冷靜。」
「唔。」修羅丸鼻子裡發出一點聲音,他側首看向隱去身形的自家狐狸,收斂起暴怒的靈壓,鼻音重重:「是我,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的父親。」
有些出乎修羅丸意料的,玉藻前輕笑了一聲,抬手摸了摸自家小犬兒的頭,說道:「詛咒不是這麼應驗的,修羅。」
「嗯?」
在陰陽師與士兵眼中,玉藻前的身影並不可見,只有晴明和保憲能看見他,玉藻前掃了眼自家正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的大外甥,玉藻前勾起自家愣怔犬兒的手,說道:「走吧,我們去花街的宅邸,我解釋與你聽。」
「嗯。」
晴明看著兩個大妖怪化作光點,剎那間就從原地消失,晴明發出一聲牙酸的聲音,自家師兄就看了過來,保憲深吸一口氣,他好不容易才從靈魂的壓迫里回過神來,喃喃感慨:「這就是神明嗎,晴明?」
「晴明大人,這是神明嗎?」
「如此的靈力,如此的力量,肯定是神明……」
晴明被同僚們圍了起來,這些人被修羅丸的靈壓震懾,他們聽著晴明的口氣,似乎晴明知道這位斬殺妖狐的大人的出處,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問著,晴明老老實實的回答。
「安倍君,沒想到你是被神明眷顧的人啊。」
誰都沒有注意到,空氣里一點晦澀的霧氣沉了下去,那妖怪殘留的一點力量融進了草里的骨頭裡。
……
斗牙吃飽喝足,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友人的宅邸,剛嗅聞到氣味,就聽見他那同族發出一聲嗚咽,「嗷汪!」
「說人話,」玉藻前的聲音傳入斗牙耳中:「狗言狗語我聽不懂。」
「你說詛咒促使霉運的進程,身死才會消除詛咒,這是人話嗎?」修羅丸悶聲悶氣:「但還不是因為我,嗷……」一聲悶響,斗牙眨眨眼,這聲音像是狗頭被砸了一下。
「那你就在這裡自艾自憐吧!」狐狸不說人話。
他還委屈,他還哼唧,說到珍寶第一個念頭是斗牙,不是他——還哼?
「嗚……嗷!我沒有在這裡自艾自憐,」斗牙聽著裡間的狗委委屈屈地說道:「我在這裡被你薅毛!你還打我頭,只有姐姐才會打我的頭!呼呼……」
狗頭估計被擼了兩下,修羅丸聲音帶著鼻音,斗牙不用看就知道是狗頭枕在膝上的親昵姿勢,斗牙只覺得好笑。
「不打了,疼!」
斗牙緩步走入裡間,一低頭就對上白犬的金眸,「唔!」犬耳被揪了一下,玉藻前說道:「斗牙,這狗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