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鯉伴的胸口被熊形虛的骨爪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而白犬的下腹正在滴血。
修羅丸足尖一點,身形驟然出現在一犬一滑頭鬼身邊,白犬雖然是一副蹙著眉鎮定自若的模樣,但尾巴尖分明炸了毛,奴良鯉伴擺出防禦的姿勢,全身緊繃。小滑頭鬼和白犬看清來人,這才放鬆下來。
「嚇到了?」修羅丸看向小滑頭鬼,奴良鯉伴徹底放鬆下來,癱軟在地上,白犬又「呸」了一口,金眸不滿地看向他,修羅丸拎起奴良鯉伴的後衣襟,拎著連掙扎都懶得掙扎的小滑頭鬼提溜到白犬身邊,殺生丸強撐著姿勢,不滿地瞧了眼軟綿的少年。
奴良鯉伴落地,盤膝坐好,修羅丸雙手結印,靈壓匯聚回道療衣附在兩個少年身上,「唔!」兩個少年忍不住發出一聲喉音,傳來疼痛的傷口刺痛感逐漸減輕,開始緩緩的癒合。
修羅丸揉了把小滑頭鬼的頭,又雨露均沾地摸了摸犬首,最煩人摸頭的殺生丸也懶得反抗了,修羅丸盤膝坐下,只道:「放鬆休息,我在。」
初見敵人時的驚恐,悍然作戰時的勇敢,以及如今有人守護的放鬆,兩個少年第一次遇到想要取他們性命的敵人。雖然殺生丸嗅聞得清楚,修羅丸就在他們附近,但是不親身經歷,是無法理解這種迎面遇上恐懼直面戰鬥獲得勝利的快樂的。
白犬低下頭,趴臥下來,小滑頭鬼更放鬆些,他側身躺在白色的沙子上,腦袋枕在了修羅丸的腿上,療衣罩著,不一會,一人一犬受的傷就癒合了。
修羅丸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小隻已經倚著他睡著了。
修羅丸站起身,他一手兜一個,提溜起兩個戰後放鬆的妖怪,這頭虛足以讓他們心有觸動,穿過斷界,走出穿界門,自家狐狸在庭院裡等著他,把兩個睡熟了的少年送進和室,修羅丸聞了聞自家狐狸,說道:「我走啦!三天後我再回來。」
如今的修羅丸面對大虛之森外圍的虛,甚至不需要始解斬魄刀,僅憑斬術就能將他們斬殺殆盡,但他帶著兩個幼崽,是絕不能往大虛之森深處走的。
玉藻前擺擺手,目送自家犬兒再次走進斷界裡。
斷界渾濁的靈子從通道里逸散出來,直到縈繞庭院的靈子沉靜下去,他才從衣襟里掏出設置在大島各處聯絡點送來的情報,展開卷著的宣紙。
玉藻前捻著手裡的捲紙,妖力點燃一點星火,將捲紙燃燒殆盡。
大天狗、茨木童子、酒吞童子、龍骨精……玉藻前看著捲紙上書寫的散落達到各處的大妖情報,情報分析得清楚,各處大妖雖然各有勢力,但真能比得上的西國、奴良組和浮月市町三處的一個也沒有。
大戰之後睡熟了少年一覺睡到了晚上,他們的沉睡不僅是因為身體的疲倦,更重要的是,在虛圈待上了大半天,靈魂吸收了足夠多的靈子,他們的靈魂在逐漸發生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