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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以來他煩躁、不安,每天晚上都會想很多,再加上晏崇還時不時給他打個電話煩他一陣,情緒就更加不好,可以說,晏煬的臉色不比江宴好到哪裡去。

「你……」話一出口就啞得不行,晏煬閉上嘴,頓了頓才開口:「不認識我了?」

江宴看著他:「我應該認識你?」

晏煬心裡拉扯著,痛意絲絲縷縷蔓延上來,纏繞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要是這種時候還要以為對方在開玩笑,他就是個傻子。

[煬煬……]

出乎意料的聲音突然響起,如果不是病房太安靜,晏煬幾乎要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畢竟小愛心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第37章

江宴小時候其實過得很慘,因為生過一場病,吃了激素藥,所以一直長得很胖,那時候在同齡人里,胖就已經是不好看的代名詞,什麼死胖子,張口就來。

所以江宴小時候根本沒有朋友,那時候長得和現在差別也挺大的。

被扔到鄉下,唯一的好處是爺爺奶奶對他很好,奶奶夏天就用個盆放在院子裡,倒滿熱水,然後把江宴往盆里一放,幫他洗澡,一邊洗還一邊笑呵呵道:「我們小宴長得白白胖胖,有福氣。」

小江宴卻垂下眼:「可是奶奶,小朋友都不喜歡我。」

奶奶笑著說:「那是他們沒眼光,明明咱們小宴這麼善良勇敢。」

所以江宴無論在學校怎麼受傷,都覺得不怕,因為回家有奶奶。

後來大一點了,盆坐不下他,奶奶就讓他站著,往他身上淋水,偶爾有經過的小朋友看見,會笑話他,再後來江宴就紅著臉不在院子裡洗澡了。

奶奶身體不好,一直沒有下地干農活,都是爺爺在幹活,但奶奶還是去世了,那是江宴第一次體驗親人的逝去,但那時候他還太小了,最多的體會就是奶奶不在了,沒人再哄著他對他好了。

爺爺對他也好,但爺爺太忙了,顧不上那麼多,江宴在學校里就越來越沉默,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說話,老師問也不說話。

晏煬就是在這個時候轉來他們班的,以前江宴就認識他,晏煬是個小刺頭,愛打架,兩人一開始並沒有什麼交集,是有一次,江宴被一群孩子圍著罵,說他是個死胖子,還是個啞巴,還有人撿起小石子往他身上打,石頭尖銳的一角劃破了額頭,血滲了出來,有人又怕了。

晏煬就是這個時候衝過來的,先是把那些人拽開,又把扔石頭的那個人推倒在地,小臉上滿是憤怒:「你們太討厭了吧,竟然欺負人。」

那些人有的不敢惹晏煬,有的看江宴頭上出血就跑了,最後只還剩扔石頭的那個男孩和他的朋友在,晏煬和他們打了一架,晏雖然贏了,臉上也掛了傷。

明明他比江宴傷的還重,卻還要走過去,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江宴仰起頭,眼中還有些呆楞。

「你真是啞巴啊?」

江宴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晏煬抹了一下嘴角,疼的慌,「算了。」說著就要走,衣服下擺卻突然從後面被拽住,江宴艱難地張嘴,說:「謝謝你。」

晏煬轉頭一笑:「你不是啞巴啊。」這一笑就扯到嘴角,笑也笑不出來了,疼得嘶了一聲。

第二天,江宴把早上爺爺做的玉米饅頭留了一個拿來給晏煬,又跟他說了一次謝謝,晏煬啃著饅頭沖他笑:「昨天晚上回去我爸差點揍我,說我又在學校惹事,我跟他說這次沒有,是為了幫同學,他還不信我。」

江宴看著他:「那我跟你回去,我給你爸爸說。」

晏煬幾口把饅頭啃完:「不用了,不過你這個饅頭好好吃啊,下次再給我帶吧。」

江宴說好,後來他就經常給晏煬帶家裡的饅頭或者爺爺做的米糕,小朋友都嘴饞,喜歡吃甜食,晏煬也一直護著江宴,以後再沒人敢欺負他。

對江宴來說,晏煬就是他小時候生活里的一束光,他總覺得晏煬笑起來眼裡亮的像星星。

後來又一次,那個扔過他石頭的男孩又帶著一群人把他堵了起來,那天晏煬沒在,江宴又閉著嘴不說話了,小孩子的欺負無非就是推搡,罵兩句,江宴閉著嘴,想著等他們罵完就走了。

沒想到晏煬還是出現了,手裡轉著一頂鴨舌帽,看到他們以後立刻沖了過來,鴨舌帽落在地上,這一次不免又帶了傷,但那群人還是被打跑了。

晏煬趴在地上,咳了兩聲,江宴趕緊跑過去扶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對不起,都是我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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