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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逢案和任凡資案沒有並在一起。
兇手很明顯不是同一個人,就算有所關聯但也最好是各查各的。
特調組負責任凡資案。
任凡資是一名民生記者,和已故的江知春在同一家電視台。
他的個人風格明顯,綜合能力很強,在電視台也說得上話。
從另一個角度看,他經常在外跑業務,除了頂頭上司,他不需要跟誰報備。
所以就算是他突然死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知道。
夏漁去電視台問起任凡資的時候,他的同事確實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興許是拿到了獨家新聞。」他們這麼認為。
夏漁沒有說任凡資已經死了,她只說他失蹤了,家屬報警讓警方找回他。
「家屬?」有個中年記者愣了一下,他和任凡資共事的時間比較長,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任哥不是和他的家人還有前妻斷絕關係了嗎?」
資料上顯示任凡資未婚,他哪來的前妻?不過他雖然未婚,但有很多個女友,孩子也有好幾個——年紀都不大,最大的才讀高中,最小的才幾歲。
夏漁面不改色地撒謊:「我不是指他的父母妻子……你能說一下為什麼他和家裡人斷絕了關係?」
「窮親戚打秋風唄。」中年記者嗤之以鼻,「任哥哪裡都好就是出身不好。那群鄉下人見任哥發達了,就來向他要錢。包括他那個前妻,曾經嫌棄他沒錢,現在又巴巴地湊上來。」
他都涉黑了,能被親戚拿捏?夏漁不信,她把這條線索記錄下來。
「他的前妻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任哥沒說,但他說是父母給他娶的。」
無名的前妻。記下。
夏漁問起另一個問題:「他是不是很喜歡打麻將?」
這個問題知道的人就多了。
「算是吧?反正他經常去麻將館。」
「不過他的牌技真的很爛,天天打還打成那個樣子,他簡直是錢多找不到地方花。」
「他好像經常去槓上花麻將館。」
「這兩天倒是沒有看到他去。」
「可能是輸多了吧。」有個同事笑了,「上次我看到他從麻將館出來,額頭上全是汗,一臉恍惚,我叫他他還不應。」
因為麻將館的老闆死了。
項逢的麻將館就叫「槓上花」,他死於三天前,時間是對上了的。
任凡資可能是知道項逢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所以才會害怕得滿頭大汗。
麻將館已經查過了,裡面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血液反應——項逢不是在裡面被殺的,囚禁他的地方也不是麻將館。
項逢為什麼會被殺呢?他哪裡暴露了?對方為什麼會精準地知道他是誰?甚至還知道他和項姐的關係。
「還有誰喜歡去麻將館嗎?」
如果槓上花麻將館是狂犬的接頭地點的話,只要調查去過麻將館的人,不就自然而然地知道哪些人是組織里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