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時候,他的頭有些痛。
只再過一瞬間,便知道為什麼了。
那位安德烈子爵的所有的人生劇本此刻全部湧進他的腦子裡。
且因為手段過於殘忍,經歷過於跌宕波瀾,為人過於不講武德與道德。導致溫特那正常人的心靈受到了強烈的暴擊
安德烈,竟然靠著一張嘴,就欺騙了整個西境的貴族?
讓所有的貴族們給他生產糧食和礦藏!再將他們偷偷占為己有,低價銷售到西境之外。
作為自己的政治獻金。
溫特因此有些呆滯。因為安德烈過於無恥的行徑。
更加呆滯的是,他睜開眼後看到的眼前的頭顱。以及頭顱之外,那眼熟又陌生的陳設。
威廉.格雷毫無所覺,他臉上展著笑意,興奮跟溫特道:「溫特先生,你醒了?」
「威廉.格雷少爺,我為什麼會在主人的客房裡?」溫特有些呆怔著起了身道。
只是剛起來,記憶回籠,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我們……,不是被安德烈子爵……」
「他消失了。溫特。」威廉.格雷哼了哼,隨後噴了噴鼻子的氣息,不屑道:「雖然我對蘇利文很不滿意。」
「但是,你以前的主人,蘇利文他那天去弄沒了安德烈。」
「哦,順便救了我們。」
「溫特,你可千萬不要因為蘇利文救了我們就對他心懷感激。我們只是順便,懂嗎?」
威廉.格雷在他有些呆滯的臉前晃了晃手,提醒他道:「如果不是因為需要處置安德烈,我們在他的眼裡壓根不值一提。」
「什麼叫……,弄沒了安德烈?」溫特有些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下意識輕輕問道:「什麼叫……,我以前的主人。」
「威廉.格雷先生,您說的話為何有些奇怪。蘇利文一直是我的主人。」
「總之,安德烈已經死了。」威廉.格雷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轉移話題道:「溫特先生,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嗎?」
「我已經拿到繼承權了。」
「我會是西境侯爵唯一的繼承人。」威廉.格雷深深望著溫特道:「而你,溫特先生。作為我唯一的朋友,我願意幫助你,離開這裡。」
「你會進入最好的貴族學校。當一位像他們一樣體面的紳士……」
「嗯?格雷少爺?」溫特似乎這才反應了過來,他歪著頭有些詫異道:「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
「因為你值得啊,溫特先生。」溫特的注意力總算是挪到了自己的身上。威廉.格雷那漆黑如墨的眼睛一亮,他興奮道:「如果這能夠幫助到你,我願意去做……」
「我知道,你一直在幫助我。出於您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