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樣黑。
可並不是夢中感受到的這般場景。
褚雪鏡匿在曾經的自己的軀殼中,有過片刻失神。
她到底忘了什麼?又為什麼單單忘記這些記憶?
這些痛苦、黑暗,甚至稱得上癲狂的記憶,她為什麼沒有一絲印象?
……
「雪姑娘?雪姑娘?」
縹緲的女聲似乎遠在他鄉,又像近在咫尺。
床簾之後的女人猛然驚醒,一抹冷汗悄無聲息划過脖頸,沒入衣襟。她怔然偏頭看向喚她的人,怦跳不停的心臟稍微落回實處。
「雪姑娘,」碧荷眉頭蹙著,面色憂心地望著她,「到時辰了,奴婢便喚您了。」
碧荷是皇帝安排在這座宅院中保護她的人,暫且可以信得過,褚雪鏡胸脯起伏減輕了些,輕輕點了點頭,「多謝。」
她的視線移落在床邊支著的銅爐上,爐煙已經淡了不少,碧荷隨著她的目光看了那銅爐一眼,沒有越界多問,只道,「姑娘要吃些吃食麼?」
褚雪鏡搖頭,「不必了,打些熱水罷,我想沐浴。」
碧荷應下,安靜退了出去。
引夢香已經熄了,鍾遠良給她的量只夠燃起三次,三次之後,恐怕鍾遠良也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
盛著熱水的浴桶很快被準備好,時至三月,天氣漸暖,此時在午後,並不寒冷。
身軀大半沉入熱水中,碧荷將備好的花瓣撒入水面,熱氣蒸騰,她收好竹籃,下意識望了一眼褚雪鏡被水汽模糊的面容,道:「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
她是宮裡的老人,忠於皇帝,自然認得出褚雪鏡是忠遠侯府那個找瘋了的「假」千金。
忠遠侯褚回澤幾乎天天來鬧,要麼就是請了早朝假,據說思女心切犯了舊病,而傳聞中的「真」千金褚玉霜,也許久沒有露面,仿佛消失在金陵一般。
但導致一切的主人公正安安穩穩地,甚至得到了陛下的庇護——起初她以為是陛下起了旖旎心思,可觀察久了又不覺得了——雖然褚雪鏡姣容玉貌,然而住進這座宅院後,陛下除去偶爾送信問兩句,別的都不在意。
比起說是陛下私養嬌雀,不如說是……互利互益?
褚雪鏡撩了幾滴清水落在鎖骨上,垂眸道:「不必,我自己來便好。」
腳步聲消失在屋中,褚雪鏡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沉得更深兩分。
她直覺引夢香引她見到的一切,都是她忘卻的前世記憶,她雖忘了,可心底仍有隱秘的熟悉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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