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見您一面。」赤蓮說。
褚雪鏡垂下眸,沒有說話。
「賀總管是想讓奴婢問問您,願不願意見衛世子。」赤蓮頓了頓,接著道,「陛下已經應允了,說是……只看您的意思。」
「若是您不想見,奴婢便去回絕了他。」
……
今夜沒有雲,半輪彎月懸掛在黑藍色的夜色上,月下寧靜悠然,偶有風掠過枝葉的碎響。
燭火微光中,雪衣少女亭亭坐在妝檯前,指腹沾取了些許口脂,輕輕抹在發白的唇上。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微涼的夜風,少女動作頓住,隨即像毫無發覺般合上脂盒,眼睫垂下。
男人在屏風前停下,她隱綽的身影在屏風之後,似是比他從貓的視角來看更瘦了些。
約莫是「近鄉情怯」,他猶疑兩瞬,緩緩開口,「我能……」
「進來吧。」褚雪鏡輕柔的嗓音從裡面傳出來,衛北臨攥了攥袖角,今日一見本就是他強求來的,再扭捏反倒惹笑,抬步走了進去。
他們好像很久沒見了,又好像上次見面就在昨天,要說恍若隔世似乎太過矯情,男人薄唇動了動,他應該問她些什麼的,但張開嘴只有一句話,「你……冷不冷。」
她穿得十分單薄,雪色的衣裳根本遮不住她瘦削的皮骨,窗半開著,夜風從窗隙鑽進來,帶著涼冷的寒意。
「衛世子來見我,就是為了說這個?」褚雪鏡挑起眼尾,直視著面前的銅鏡,鏡中映出男人部分身形,像是不知所措,她戲謔般勾了勾唇,「良夜苦短,世子不如做些有用得好。」
衛北臨神情微變,他感覺褚雪鏡誤會了什麼,但一時說不上來,她語氣很奇怪,想來是覺得他像狗皮膏藥一樣纏人,心裡覺得煩躁罷。
心裡仿佛流過一道酸澀苦水蜿蜒成的溪河,他慌亂地舔了舔唇,下意識低聲解釋,「我,我今日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想她了,通過金雪的眼睛完全沒辦法慰藉他的思念?還是他知道了她犯了病,擔心無果除了親眼看到她根本沒辦法放心離開?還是……
無數理由自腦海中閃過,可沒有一個能說出口。
他以什麼身份這樣說?現在褚雪鏡是別人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他才是那個該心虛藏掖的人。
「我,我明早就走了,」他給自己找了一個不那麼荒唐的理由,「我想……我們至少還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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