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鎮南王出來了,他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這個口,他是一定會被滅的。
「不會。」錢副將一擺手,道:「咱們主子不是不講理的人,又不是你的錯,放心,告訴我裡面發生了什麼?」
周海吸著鼻子,將裡面的事兒講了一遍,時不時還要比劃一下,順帶把褲子重新系好,系褲子的時候還要跟錢副將說:「我褲子就是鎮南王扒的。」
太可怕了,他當初被世子妃選去給秦夫人當男寵的時候就已經很震驚了,他那時候就覺得天底下不會有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現了,直到今天,鎮南王扒了他的褲子。
誰信啊!鎮南王扒了他的褲子啊!
當時夫人要是敢說要,他覺得鎮南王反手就能閹了他。
錢副將沉默了,開始盤算自己有多少錢。
不行他也跑了吧……這些事兒誰知道了都得被滅口。
就他媽多餘問這一嘴啊!
周海見錢副將沉默了,他就也跟著沉默了。
一陣瑟瑟秋風颳過,只剩下兩個琢磨著要不要跑路的人。
「也不必。」最後,錢副將硬著頭皮道:「你出侯府就行了,王爺見不到你也就不會來火了。」
說話間,錢副將給了周海一筆銀子,又將人安排到了侯府名下的賭坊去當個掌柜的,周海臨走的時候,錢副將還想……不會滅口的吧王爺你發瘋不至於連累咱們自家兄弟吧!
他們倆忐忑不安間,廂房裡卻正是一片熾烤。
周海跑了,廂房裡就只剩下秦禪月和楚珩。
楚珩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顫抖著去剝她的衣裙。
秦禪月抬腿去蹬他,但沒用。
「讓我——」他流著淚,死死的摁住她的腿,赤紅的眼望著她,苦苦哀求:「讓我伺候你,我可以,我是最好的,求你,禪月。」
讓他試一次,秦禪月會愛上的。
秦禪月被他的淚燙的一顫,就是這一顫間,他撲了上來,如之前一樣,瘋狂的咬她。
他之前那樣勤勤懇懇的伺候過她,自然知道她最喜歡什麼,知道什麼樣的力道她受不了,知道怎麼樣能讓她短暫的忘卻這些事。
他要讓她忘掉紛爭,忘掉爭吵,忘掉他的不好,他要讓她重新快樂起來,他要搭建一個美好的巢穴,讓她在此沉溺,讓她再也離不開他。
秦禪月無力反抗,她被拉進了深淵裡,深淵之下,是楚珩埋藏了二十多年的愛。
這些愛中夾雜了太多猛烈的情愫,其中有甜蜜,有悲傷,有不舍,有嫉恨,全都混在一起,如同狂浪暴雨一般撲上來,將她整個人卷進去。
她難以脫身,只有在浮出水面時才能溢出來一兩聲不成調子的悶哼,隨後又被拉下去,繼續沉淪。
窗外的玉鈴鐺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廂房裡的動靜聲聲不歇。
明月懸掛雲層,將雲朵照出泠泠的輝光,漫長的夜似乎沒有盡頭,要永生永世,不眠不休的糾纏下去。
——
次日,清晨。
楚珩恍惚著從床榻間爬起,準備起身離開,離開前,又用被子緊緊將秦禪月裹住。
他不知道對錯,也不知道秦禪月什麼時候能接受他,他只知道他要來,他要一直來,除非秦禪月殺了他,否則他永遠要跪在她膝前不離開,秦禪月的人,她的身子,她的尖叫,她的每一滴眼淚,都該是他的。
除非秦禪月殺了他。
他的動作那樣輕柔,眼眸總含著病態的柔情。
秦禪月說的很對……南疆二十年的苦守早將他守瘋了,這人現在看著還是個人,但是只要碰到一個什麼契機,立馬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離開秦禪月後,他穿上衣裳,再抬眼時,那些幽暗的,痛苦的,難以示人的東西都被他一點點壓了回去,他又重新變成了鎮南王,悄無聲息的從窗後離開。
此時,初陽正從屋檐後緩緩升起,將屋檐上的瓦片都照出漣漣的金光,眼下已是十月中,抬眼望去,外頭的翠木已經一片金黃,天地間黃燦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