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手:「如此說來,皇帝對你,確實是情深似海!畢竟他願意讓你那個傻兒子繼承他的皇位呢,也不怕毀了大梁社稷。」
如此嘲諷一般的話語落在皇后耳中,讓她不由得心生寒意。
她斂下眸子,終於沒了那股囂張的氣焰,而是低下了頭顱,溫聲問:「你究竟是誰?究竟想要如何才能放過我?我可以給你金銀珠寶,爵位功名……只要你想,我都會幫你得到……」
「趙玄」揚手打斷她,「我放不放過你,不重要。」
「今日要殺你的人,本就是皇帝。」
皇后不停搖頭:「不……我不信……」
「趙玄」一步一頓走到皇后面前,一腳踹在了她的肩上,將人踹了一個踉蹌。
「這是還你婢女當年之仇。」接著,他挑出佩劍。
皇后微微弓著身子,往後挪著,目露驚恐。「你想做什麼?!」
「這是還你當年侮辱之仇……」
「趙玄」抬腳踩在皇后的手腕上,然後作勢一根根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
中途因為嫌吵,他還將自己的一隻鞋子塞在了她的嘴裡。「聒噪。」
評價完後,就安心地垂眸動作,像對待一件藝術品一樣,姿態虔誠認真。
等到完成這一切,拔掉鞋子,皇后早已經精神恍惚,有氣出沒氣進了。
嗓子變的嘶啞尖銳,最疼痛的時刻也算熬過,她不甘心地從滿地血色中抬眸,望著「趙玄」:「我究竟……同你何仇何怨?你要……殘忍至此?!」
「殘忍?我殘忍?」「趙玄」怒目:「你難道就不殘忍?」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咬牙切齒,面上都是怒容:「我馬上就要表白了啊!他會答應我的!他本來可以答應我的!」
「都是你!都是你!」
皇后狼狽至極地趴伏在地上,聞言惡毒一笑:「你的愛人,早就下了地獄了,你若是心疼,便下去陪她……」
「敢詛咒他?!你是嫌死的不夠快嗎?!」一腳封在了皇后的嘴巴上,阻止她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愛人?」「趙玄」抬手扯住皇后的髮髻,「你那個婢女算個什麼東西?別人拿出來遮人耳目的罷了,偏你也信?」
皇后躲閃不開,被抓住後腦上的頭髮後,悽慘地尖叫一聲。「護駕……救命……」
「趙玄」把人扯起來又扔到地上:「你瞧你現在這副尊榮,有半點皇后的樣子麼?」
皇后抬起頭,鬢髮凌亂,幾乎聲嘶力竭,懇求道:「趙玄!……不……不管你是誰,總之你應該不是皇宮的人罷?後宮中目前還是我說了算的,你既然說她沒死,只要說你那相好的是誰,我定幫你將人帶回去,你只要……放過我一命……」
「趙玄」看了眼時辰,搖了搖頭:「是很好的主意,我聽著倒也有幾分心動。」
「但第一,那人難搞的很,從來吃軟不吃硬,我確信,你搞不定。且……他壓根不是你們後宮中的人……」
「第二……很抱歉,我今日本就不是來殺你的。要殺你的人……在後頭呢。」
他拍了拍身上和手上的塵沙,又用帕子擦了擦手上沾染到的血跡,然後踏著腳步,優雅離開。
「哦,對了。」他回頭一笑:「貌似你還得罪了個更不好惹的傢伙呢。畢竟你有今日的後果,應當少不了他的手筆。」
「誰?」怨毒的眸子直視過來,含血帶泣。
「都是你當年造孽留下的福報。」
「造孽 ?」皇后在原地喃喃……
興許是造孽過多,她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該是哪個仇家伺機報復。
「趙玄」沒有再說話。
皇后手腳盡斷,站不起來,只能趴在原地,她掙扎著抬起頭,看著「趙玄」,喘著氣垂死掙扎:「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說出去?!」
「娘娘猜到也大可去說,可惜……有些人,可不會留您這一命呢。」
「趙玄」揚長而去,許久之後,背後箭矢的聲音簌簌響起。
不久之後,就是禁衛軍訓練有素地清理現場的痕跡。
第二日,宮中報喪。
皇后遇襲,身中刺客數箭而死。
皇帝悲戚,罷朝三日,舉國同哀。
第二年,太子建府,皇帝同意其監國。
同年十月,魏延封相。
從此,權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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