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切,魏延抬眸問俞書禮:「可有片段的印象?」
俞書禮點了點頭:「那段記憶我尚且有的,只是不知道這許多實情。」他沉思片刻,糾結半晌,還是問道:「所以……你那個時候就知道三皇子是假的?但不對吧,上回董思文說的時候,你分明也很意外。」
魏延道:「這些,是我在董思文提醒之後去查的,並非我先前知曉。」
「那你先前知曉的,是什麼?」俞書禮眨眼望他:「你對完顏浚的敵意,又來自哪裡?」
「我的敵意來自哪裡,你不清楚?」魏延垂眸看他:「他喜歡你啊。」
俞書禮耳根紅了紅:「那你也不能那樣霸道……喜歡別人是人家的自由。」
「喜歡別人當然可以,但喜歡你,不行。」
「我先前又不知道……」俞書禮討好般伸手去拉他,哄道:「別醋啦,人不都是你的了麼?」
「那你知道,他是何時轉換身份的嗎?」
「嗯,你記不記得,他回西昭之後不久,三殿下曾大病一場,閉門不出。」魏延道:「就是那陣子。」
俞書禮訝然:「既然換了這麼久,他一個人背井離鄉留在皇宮,圖什麼啊!」
魏延看向他:「你說圖什麼?」
「我……我哪裡知道。」魏延的視線火熱,俞書禮不自覺地別開眼。
「自然是為了找機會接近你。他對你的執念,不算淺。」
俞書禮耳根子紅了紅,埋頭裝死:「反正我不知道。」他嘟囔道:「怪不得之後許多年,他沒再找我麻煩,原來是因為換了人。我說怎麼偶爾他還挺殷勤的……」
「要不是他要借用趙玄的身份,恐怕早就得寸進尺了。」
俞書禮側目看他:「你把我的時間守的那麼死,我哪有時間和別人去得寸進尺?每年我出征回來,不都被你帶著去這去那的……」
魏延緊抿著唇,將人拉扯進懷裡,低聲問:「若是……若是當年我沒能阻擋他,他當時同你表白了,你會答應他麼?」
「答應什麼?我那個時候哪裡懂什麼情啊愛啊的啊?八成會給他發張好兄弟卡,然後就這麼疏遠了唄。」俞書禮嘟囔道:「我主要是實在瞧不上他那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意思是……他若是對那宮女負責了,你便會同意他了?」魏延挑眉。
俞書禮嬉笑一聲,捧住魏延的臉:「讓我看看是誰家的大饞小子呀,這麼酸的醋,還捧著嘎嘎喝呢?」
魏延:……
「你別嬉皮笑臉!回答我。」魏延的嘴唇落在俞書禮的脖頸上,聲音低啞:「送命題,若是答的不好,休怪我罰你。」
「罰什麼?」俞書禮眼睛一亮:「說到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魏延懲罰式地在他脖頸咬了一口。
俞書禮「嘶」了一聲,推開他的頭。
「其實我這人,一向是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俞書禮收起臉上的調皮,認真問:「魏延,你將來想要納妾麼?」
「納妾做什麼?」魏延漫不經地把玩著俞書禮的頭髮絲,然後湊過去,落下一個輕吻。「我養你就夠了,養不起別人。」
「可……你母親和祖母那邊……」俞書禮悶悶道:「長輩的想法,畢竟是要尊重的。」
魏延手上一頓,沉默許久後,他低聲道:「季安,你若是想要納妾……也無妨的。」
話音幾乎擠在喉嚨里,聽起來就十分不情願。
俞書禮驟然抬眸,望向他:「你說什麼?!」
「我說……」魏延長舒一口氣,眼眶有些微紅,認真道:「我知道你族中就剩你一個獨苗,我同意你納妾,也允許你保留一個後代。但……」
他頓了頓,道:「只能有一個。」
俞書禮舌尖抵在牙根上,悶聲不說話,胸腔卻酸澀不已。
魏延竟然能為自己妥協到這個地步。
他是那般驕傲的人啊。
俞書禮不想魏延受委屈,但他不太會說好聽的情話,便只能用行動表達。
他用一隻手撫上魏延的喉結,一隻手將魏延的雙手按住。
魏延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麼提醒他,見他心不在焉,還十分不滿:「你有沒有在聽我說?我都這樣妥協了……」他看起來好不可憐。
俞書禮看著眼前的美人唇瓣開合,情不自禁湊近。
魏延皺了皺眉:「做什麼?」
俞書禮:「聽不懂,想親嘴。」
第79章
春闈過後, 魏延將渠州案件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