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裳頗為意外。
緲雲塢
羅常在得知真相與自己有關,趕忙撇開干係,「皇后娘娘相信嬪妾,嬪妾只是時常讓松葉與嬪妾下棋,當真不知松葉私下做這種有違宮規之事啊!」
她神色不禁慌張,此事可大可小,可牽涉到宓貴嬪,經前些日子皇上對高采女的處置,讓她忍不住要撇清自己,皇上可要不能誤以為是她要針對宓貴嬪。
皇后蹲身扶起她,坐回床榻里,「本宮已經稟明皇上,此事確實與你無關,你可放心。」
得皇后娘娘保證,羅常在終於鬆了口氣,經此一事,她愈發覺出皇后娘娘的寬和,從前她竟不曾察覺,她眼神真切,「嬪妾感謝皇后娘娘相信嬪妾。」
皇后拿著帕子溫和擦了擦她額頭嚇出的冷汗,又見緲雲塢伺候的人實在是少,便道:「你如今懷了身子,身邊總要多幾個伺候的人,雖是常在位分,因有身孕,多撥幾個人伺候,也是情理之中,旁人不會多說什麼。」
「宓貴嬪宮裡有幾個接生的嬤嬤,你這宮裡也不能少,待本宮稟明了皇上,選幾個可靠的送到緲雲塢。」
羅常在也覺得自己身邊伺候的宮人實在少,如今又沒了一個松葉,她更是沒有人用,見皇后娘娘這般為她著想,羅常在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著皇后娘娘膝下沒有皇子,倘若她腹中誕下的是個皇子,日後孩子生下來,她定要讓孩子親近皇后娘娘幾分。
折騰大半日,皇后離開緲雲塢,上了儀仗,面容立刻就淡了下來。她漫不經心地撫著鏤金的護甲,鬢間鳳羽珠釵的大紅寶石映著女子的眉眼,泛出一絲冰冷。
……
乾坤宮
李懷修下了早朝,沒先過問呈上的奏摺,宣了去永和宮診脈的陳太醫,問那女子的身子。陳太醫一一作答,李懷修微頓了下,掀起眼,「心病?」
那女子能有什麼心病。
聽到皇上發問,陳太醫想了想,回道:「依照臣多年經驗,孕中的婦人思慮敏感,都會有此症狀。臣已開了方子,加之讓貴嬪娘娘心緒開懷,不再去想那些煩心事便可無恙。」
李懷修頷首,讓他好生照看,務必要保證宓貴嬪平安生產。這話皇上已叮囑多回,陳太醫就是沒了自己這條老命,也要保住貴嬪娘娘和腹中皇嗣。
待陳太醫離開,全福海才稟了昨日御花園那樁事,李懷修沒說什麼,交由了皇后處理。
全福海領了吩咐,見皇上已經去看摺子,正要躬身退出殿,卻聽見皇上喚住他,「近日六宮可又生了什麼事?」
全福海不知皇上要問什麼,要說什麼大事,確實沒有。
見皇上沉眉思慮,全福海才想起方才陳太醫的一番話,皇上大抵是以為又有人與宓貴嬪不對付,讓宓貴嬪受委屈了。不過經過前幾樁事,他可是聽說,現在後宮主子見到宓貴嬪都繞著路走。
全福海眼珠子一轉,「奴才聽聞京城來了一個有名的戲曲班子,那聽曲樓日日漫客,不如讓他們進宮獻唱,快到了年關,也好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