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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風一般跑開又風一般回來,看的公孫策哭笑不得。

慶曆年間的舊事不是秘密,即便他不說,景哥兒回家問問父兄一樣能問出來,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其實還是慶曆年間遼國趁火打劫要增加歲幣之事。」公孫策嘆道,「富相公當年兩次出使遼國,慷慨陳詞據理力爭本以讓遼國退讓,沒想到官家卻悄悄在國書中改變說辭。若不是富相公赴遼途中他懷疑國書與口信不一致打開查看,然後快馬加鞭回到京城讓官家重寫國書,慶曆年間那次衝突就不只是增加歲幣那麽簡單了。」

澶淵之盟後宋遼雙方互派使節禮尚往來維持了幾十年的太平局面,但是大宋在康定二年對西夏的好水川之戰中大敗,西北戰事吃緊,北部邊防空虛,遼國便趁機陳兵邊境來索要好處。

慶曆二年,遼興宗耶律宗真派南院宣徽使蕭特末和翰林學士劉六符為使臣帶著他寫給官家的信前來汴京交涉,信中大言不慚要「索回」關南土地。

瓦橋關以南的大片土地是先前周世宗從遼國手裡搶回來的,陳橋兵變天下歸宋,遼國便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先指責周世宗搶遼國的土地師出無名,再指責大宋盯著燕雲是圖謀不軌,又說西夏李元昊與遼帝有甥舅之親,且早已向遼稱臣,大宋興師伐夏不提前和他打招呼是沒規矩,最後譴責大宋不應該在兩國邊界上增築工事添置邊軍。

劈頭蓋臉的指責之後圖窮匕見,遼興宗在最後要求大宋將原遼的藩屬國北漢的領土及關南十州盡數歸還好「益深兄弟之懷,長守子孫之計」,不然就休怪他們不給面子直接揮師南下。

蘇景殊一言難盡,「自古以來?他們和大宋掰扯自古以來?」

拜託,真的掰扯自古以來,遼國已經無了好嗎?

白五爺對此也是大為不解,「讀書人嘴皮子利索,這還不得十倍百倍的譴責回去?」

找茬扣帽子是文人壓箱底的本事,自己人互相攻訐罵十天十夜都能不重樣兒,怎麽對上外人就啞火了?

那是契丹人,中原人眼中不堪教化的蠻夷之人,真拿出本事來打嘴仗對面絕對沒有占上風的可能。

如此一來只有一個可能,不是他們罵不過,而是他們不敢罵。

呵,一窩慫蛋。

包大人和其他敢據理力爭的大臣除外。

公孫策敲敲桌子,讓他們別著急生氣繼續聽,「遼國趁大宋在西北戰敗想要打大宋一個措手不及,但是大宋也不是全無準備,早在遼使抵達邊境之前一個月,朝廷便想辦法拿到了遼國獅子大開口的具體內容,對遼聚兵幽薊準備開戰也有所察覺,北地各州調兵遣將,如果真的要開戰,遼國也沒那麽容易南下。」

割地求和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願意給遼國輸送銀絹來求得太平的朝臣很多,因為銀絹皆取自百姓,官員的俸祿分毫不用減少,只要事後巧言粉飾一番,大宋依舊是那個繁華富庶的大宋。

割地求和就不一樣了,但凡有誰真的敢說把關南之地送給遼國來維持兩國邦交,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石敬瑭為什麽是千古罪人?大宋為什麽邊陲不寧?還不是因為石敬瑭把燕雲十六州送出去導致中原門戶大開!

朝臣願意增加銀錢絲絹去讓遼國暫時消停,但是絕對不會同意割地來求和。

不願意割地是一回事兒,不敢和遼國交涉又是一回事兒。

遼國大軍壓境,朝中一片驚惶,官家問誰可以出使遼國時滿朝文武都不敢應命,只有時為宰相兼樞密使的呂夷簡呂相公向官家舉薦當時還不是宰相的富相公。

歐陽公歐陽修怕此次出使會重演唐時顏真卿出使淮寧節度使李希烈之事,顏真卿一代名臣,先被當時的宰相盧杞排擠出使,後被李希烈扣押,最終遇害,與富弼富相公的處境何等相似。

歐陽公請命將富相公留在京城,奈何呂相公將奏報壓下不曾上報官家,而富相公也沒有推辭,直接接受舉薦抱著必死的決心出使遼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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