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對小報胡編亂造的本事有所耳聞,聽到這裡不由發笑,「你不是蟠桃兒也是沐浴日精月華長大的,天底下還有不是沐浴日精月華長大的人不成?」
蘇景殊:……
好像也是。
白天的時候曬太陽,晚上的時候賞月亮,不光是人,花花草草貓貓狗狗世間萬物都是沐浴日精月華長大的。
寫他是蟠桃兒轉世為人的那家小報吹的有漏洞,水平有待提高。
蘇洵說完指指門口,「你和展護衛說什麽了?怎麽把人嚇成這樣?」
「沒說什麽。」小小蘇無辜的眨眨眼睛,「就是問他知不知道怎麽辦小報,外頭的小報編的太假,反正都要是編,為什麽不能讓我親自編?」
老蘇:???
蘇洵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展護衛走那麽快,應該是怕我找上開封府。」
「爹,我就是問問,又沒說一定要辦小報玩。」蘇景殊越發乖巧,「就算要辦也要提前和爹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兒子要干什麽肯定不會瞞著爹。」
蘇洵扶額搖頭,「怎麽?你還真想辦?」
蘇景殊搖搖頭,「等我先打聽打聽,花錢不多的話可以試試,花錢太多的話就算了。」
他的零花錢有限,還是悠著點兒比較好。
輿論是把雙刃劍,一不小心就會弄巧成拙,他的好奇心也沒那麽重,京城的小報業競爭那麽激烈,什麽都不懂就往上湊最可能的就是花錢打水漂,他多問幾句是為了防備將來可能用得上。
萬事皆有可能,將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萬一他就是大宋未來的報業大亨呢?
當然,春闈結束後還要專心複習準備殿試,他知道輕重,不會這時候分散精力。
老爹放心,他靠譜的很。
蘇洵拍拍傻兒子的肩膀,「放榜之後那麽多宴會,你不去參加?」
「玩歸玩,學歸學,魚與熊掌兼得,二者都不耽誤。」小小蘇搖頭晃腦,眼看他爹想擡手敲他腦殼,立刻正經起來重新說,「距離殿試僅有半月,身為即將參加考試的考生,怎能一昧耽於玩樂,必須留在家中頭懸樑錐刺股,如此才能在殿試中拔得頭籌。」
如果他能在殿試中拔得頭籌,那他就是三元及第。
三元已經拿了兩元,百米衝刺還剩最後一點兒,要是殿試被人反超他得氣成河豚。
宴會什麽時候都能參加,春闈之後日日有宴,殿試之後同樣日日有宴,現在還不是能放鬆的時候,等到殿試塵埃落定後再放鬆也不遲。
就這麽定了,繼續學習。
蘇小郎雄赳赳氣昂昂轉身回書房,殿試之前這半個月除了朝廷舉辦的集體活動他哪兒都不去,卷也要把同榜進士卷下去。
解元考了,省元考了,狀元自然也不能少。
學就完事兒了。
三元及第呢,就算他後半輩子庸庸碌碌,只憑三元及第的名頭也能在史書上留個名字,上史書不比上族譜更光榮?
老蘇已經不想和一會兒一變的臭小子說話,他年紀大了不明白年輕人的想法,臭小子愛干什麽就干什麽吧。
展昭帶著他搜羅來的娛樂小報回府衙找包大人認錯,如果景哥兒將來想不開要胡作非為,包大人看在他早早認錯的份兒上不能罵他。
包拯看看鋪滿了桌面的小報,再看看低頭看腳尖的展昭,實在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
展護衛沒娶親俸祿還高,朝廷發的那麽多俸祿除了吃飯都花在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了是吧?
正說著,公孫策同樣抱了滿懷的娛樂小報進來,「包大人,展護衛,小報上的消息你們看了嗎?」
展昭摸摸鼻子,「看了,和景哥兒一起看的,然後景哥兒說他要親自去編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