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州衙心在李府,怕是李坤身邊的人都沒他們忠心。
不多時,李坤帶著他的手下腳步匆匆出門相迎,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到外面的衙役立刻喊冤,「蘇大人,草民向來遵紀守法,您這是什麽意思?」
說話很有禮貌,身後一群虎視眈眈的護院卻不像有禮貌的樣子。
刁贊和段五一左一右站在他們莊主身後,不遠處還有個仿佛置身事外的嚴冬,別說兩邊輕易打不起來,就算要打吃虧的也絕對不是他們。
嚴冬眼睛閉著耳朵可沒捂著,他要保護莊主的安全,一旦發生衝突立刻就會加入戰場,登州境內沒哪個江湖人能打得過他。
再說了,眼前這位蘇大人能不能指揮動衙役還不好說。
段五和對面的朱剛交換了個眼神,不知道這位蘇大人接下來想干什麽。
他覺得莊主說的不太對,要錢的話不會帶上衙役上門,索賄這種事情得偷偷摸摸的來,他活那麽大歲數還沒見過哪個官員光明正大的登門索賄。
八成這愣頭青就是尋到由頭來找茬。
蘇景殊笑眯眯拱拱手,「李莊主,本官今日心血來潮到街上散步,不料聽到坊間在傳莊主你私通契丹,一時心急才登門造訪,失禮之處還請李莊主多多海涵。」
李坤:……
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大中午的不在家歇著去街上散步,您沒病吧?
李坤深吸一口氣,不知道這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草民一生光明磊落,大人所言之事草民一無所知,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不知大人從何處知曉草民私通契丹?草民要與他當場對峙!」
蘇景殊搖搖頭,「李莊主,當場對峙怕是不得行,本官也不為難你,先和本官去州衙走一趟,具體是怎麽回事李莊主到州衙便能知曉。」
「蘇大人,去州衙多麻煩,大人進府一敘便是。」李坤皮笑肉不笑的讓開大門,「大人明鑑,草民只是一介商賈,想必是經商時得罪了人才傳出這些謠言。」
「進府不合規矩,李莊主跟本官走一趟吧。」蘇通判一身浩然正氣,「本官乃是官家派來的通判,知州程大人也說過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說出來,請李莊主不要讓本官為難。」
李坤的臉色逐漸陰沉,「蘇大人,草民在登州好歹算個人物,您真要這麽不講情面?」
「冤枉啊李莊主,本官要是真的不講情面還能站在這兒和你說話嗎?」蘇大人誇張指指帶來的衙役,意思很明顯,他要是真的不講情面就直接讓衙役闖進去逮人了,哪兒能磨蹭到現在?
捕頭朱剛:……
算了,讓他再囂張一會兒吧,過些天栽了跟頭就知道李莊主不講情面有多可怕。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也不能硬往老虎嘴裡鑽,牛犢子非往老虎嘴裡鑽最後被吃了能怪誰?
蘇景殊猜的不錯,李坤不敢在這個時候和他撕破臉,再怎麽磨蹭也只能黑著臉跟他去州衙。
就是沒想到李坤去換身衣服的功夫還能變出個程元來。
嘖,難怪都說他們倆明目張胆的官商勾結,的確是夠明目張胆的。
程元本來在會客廳里睡的開心,被喊醒後很不痛快,迷迷瞪瞪聽下人解釋為什麽喊醒他,知道外頭發生什麽事情後立刻清醒。
他這蘇老弟也太厲害了,還沒在登州站穩腳跟就敢跟李坤叫板,是個人才。
可是這個時候不能和李坤對著幹,就算要查李坤也得等他卸任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