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讓她在官府的看管下生活比直接把人放了還妥當,讓她回家的話她家裡那些親戚族老八成還要把她嫁出去,更有甚者還可能把她送回韋大身邊。
有之前傷人的事情在,族老和她家裡人已經有所警惕,小姑娘再想反抗都難。
現在這樣就很好,編管說是流放軟禁,其實也是保護小姑娘不被報復,等過幾年遇上大赦天下重獲自由,到時候小姑娘的年齡也大了,是嫁人還是自己生活都由她自己選。
怎麽著都比現在強。
許大人心情好,說完案子之後又開始說京城裡的彎彎繞繞。
雖說他們蘇通判和京城的通信往來比他頻繁,但是官場上的彎彎繞繞還得他來講,讓這小子自己去悟那就等吧,等到明年這個時候他都不一定能悟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看他們年輕人寫信都寫了些什麽東西,他都不好意思說。
搖頭.jpg
蘇景殊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和親朋好友寫信也不只是介紹吃吃喝喝,偶爾也會打聽點正經事好吧。
像這次的案子,他爹和他的小夥伴都沒少替他打聽消息。
不要小瞧他的消息來源,小道消息也很有用。
許大人:盯.jpg
蘇大人:好吧,他承認他的小道消息中八卦居多,能用的並沒有多少。
可是這是有原因的,他的親朋好友中,在京城的除了太子殿下其他一個有正經差事的都沒有,身上有正經差事的又不在京城,小夥伴們喜歡和他八卦無關緊要的事情也不能怪他。
人不能總在忙正經事,不正經的事情才最快樂。
要不是他的小夥伴們老是關注錯重點,知州大人能在登州知道司馬大人在家不顧形象破口大罵嗎?
知州大人表示,他好歹在京城當了那麽多年的管,和王安石司馬光等人都不陌生,猜也能猜出來他們吵完之後是什麽反應,還用得著特意去打聽?
他把這臭小子留下來不是和他掰扯他和親朋好友的信上寫的是什麽,而是指點小年輕別覺得事情就這麽結束了。
記住那幾個被貶的官員的名字,沒有意外的話,那些人將來能不能回京都會把他們當成眼中釘。
案子能拖那麽久不是因為朝臣各有主張,主要還是個人恩怨。
就拿那個被貶出去的劉述劉大人來說,先前王安石入朝任翰林學士兼侍講時就被他洋洋灑灑寫了近千言來反對,光不合適的理由就列了七八條。
姓劉的堅持反對自首減刑不是他將律法看的有多崇高,而是他看王安石不順眼只想和王安石對著幹。
朝中大部分持反對意見的大臣都是這麽個想法。
今時不同往日,王介甫已經不是那個朝臣爭相結交的名臣,而是想要和官家一起在朝中興風作浪的奸佞預備役。
大宋現在是什麽情況,經得起他們那大刀闊斧的變動嗎?
不像話!
他們在登州可能察覺不到,反正京城現在氣氛非常緊張,阿雲的案子送過去算是火上澆油。
且等著吧,接下來還有的折騰。
蘇景殊不清楚朝中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但是憑他僅有的那點印象,接下來的黨派之爭比知州大人預想的嚴重的多。
變法改革不怕一條道走到黑,就怕來回反覆,今兒想出個政策明兒就叫停,神仙來了也干不下去。
巧了,大宋的變法改革把這些不該踩的坑全踩了個遍兒,還屢教不改的來回踩,生怕江山安穩社稷太平一樣,哪條路不能走偏要往哪兒走,堪稱作死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