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可以……」她話剛出口,就被驟然貼近的唇堵住。
容十四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插入她的發間,將她的髮髻拆散。
「你!唔……」季絮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對方不說話,只是更加用力地將她的口唇銜住,讓她無法再發出聲音。
滾燙的舌靈活地鑽入本就不甚堅固的唇間,邀請顫抖的對方一起交纏。
或許是受過傷的緣故,他的吻不似往常那樣遊刃有餘。
氣息凌亂,意亂情迷。
失去了往日處於絕對高處的掌控力,帶著一股失控又討好的混亂。
這種陌生讓季絮無法遏制地沉迷。
「陸終……」
在鋪天蓋地的洶湧情緒與無法壓抑的生理本能的雙重侵襲下,她終於難耐地叫出了那個名字。
對方的動作因為她這一聲呼喚有一瞬間的停滯。
隨後,便是更加天崩地裂般的攻勢。
她毛茸茸的大氅被拽下半邊,白皙的皮膚比背景中的新雪還要更加清麗。
大掌掠過的部位,非常輕易地就能留下青紫的印記。
季絮盤坐在對方腰間,失神地抱住他的頭。
滾燙的唇從她優美的下頜慢慢吻向纖細的鎖骨,又是舔舐又是輕咬,讓顫抖的唇里溢出甜美的低吟。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聲音已經喑啞難復,驟然失重的感覺頓時又讓她不得不短促地尖叫。
容十四抱著她站了起來。
「不,不要……」生理性的害怕讓季絮驟然收緊雙腿,雙手死死地攀附在對方寬闊的背脊上。
她恍然回憶起,曾經也被這樣抱起來過一次。
不過這一次,對方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捉弄她。
容十四緊緊地抱住她,給了她絕對不會被扔下去的安全感。
他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腦勺,緩慢地,耐心地吻著她。
溫柔得讓人想落淚。
「沒事。」喘息的瞬間,容十四輕輕地安慰道,「交給我。」
季絮的大腦此時早已經化成一灘春水,只能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帶著哭腔的「嗯」。
容十四護著她的身體,慢慢地彎腰。
他將她輕柔地放在了躺椅上,在她的身前半跪了下去。
季絮有些茫然:「陸終……」
篝火仍在燃燒。
儘管背著火光,但她依稀能看清對方冰冷的面具,醜陋的遍布暗紅疤痕的身體,還有……
膨脹到極致的「小人」。
第一次見到猙獰的本貌,她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
不過,她還是鼓起勇氣想幫一幫忙。
對方明白她的意思,輕輕搖頭拒絕。
隨後,長睫一顫,埋下了頭。
季絮的眼睛驟然睜大,剛想說點什麼,但很快,極度的刺激便奪走了她本就所剩無幾的喑啞嗓音。
晨間那次雖然激烈,卻倉促。
這一次,對方很耐心,很溫柔。
她明明沒有被任何東西束縛,卻比方才被綁在椅子上的人還要失控。
反弓到極致的身體線條仿佛一座優美的弧橋,橋上沒有肥沃泥土,卻芳草茂盛,橋下沒有溪流穿過,卻水聲泠泠。
這座仙橋渡化的路人只有一位。
明明臉似惡鬼,身披丑痕,卻是最虔誠的信徒。
……
事畢,容十四將香汗淋漓渾身癱軟的季絮抱到柴房裡,讓她泡個澡清理。
季絮不想讓他走,但喉嚨嘶啞得說不出話來,便用虛軟的手拽住他,還想讓他一起。
「乖。」容十四摸了摸她汗濕的臉,「我在外面陪你。」
說完,他便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他也如答應的一般,沒有離開,而是背靠著柴房的紙窗,讓裡面的人能看見自己。
季絮靠在熱氣騰騰的熱湯之中,默默地看著對面的背影。
身體有些麻木,而精神更是放空,她矛盾地覺得又疲憊又輕鬆,連帶著思緒也又迷亂又清醒。
隔著白茫茫的水霧跟昏黃的燈光,容十四的輪廓影影綽綽。
漸漸地,跟腦海中的背影重疊在一起。
季絮驚覺,自己一開始,明明是想要將他的面具摘下的,被這麼一干擾,差點又讓他糊弄過去了。
在熱水的浸泡下,嗓子總算恢復了一點點。
「為什麼……」
「不願意摘下面具?」
「……陸終?」